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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27日
2008年12月21日
Operation.03.8
3.8
X來到拉特他們所在的空間外面。
看起來分明是一扇門，X摸索邊緣，找不到方法打開，也沒看到有任何控制介面，卻不知怎的就打開了。
門打開後經過一條通道，最後又是一扇門。X直覺，簡直就像是…RP主動在邀請X進入。
當X踏進通道，門關閉，開始消毒過程，X在一片白光中慢慢走向通道終點。
白光漸弱，最後的門打開了一點隙縫就停住了。突然從門縫後漏出紅色的光，相當令人厭惡的紅光。X被紅光逼得以手遮住眼睛，雖然失去外皮的保護，被紅光照射下竟傳來一絲絲微小的刺痛。X不能理解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並不是感測器傳來的，彷彿身體上的管線會自己活躍起來的共鳴。
紅光消失，X想扳開門，門卻卡住了搬也搬不動。於是X從門縫觀看內部的狀況。看見曾經儲存過的背影，X在記憶裡找到了對應的名詞。
「…雪兒？是雪兒嗎？」雪兒聽見X的聲音，轉身看到了門縫後X的身形。
「我是機器警察的X，請妳幫我開門！我要進去調查！」
然後X又立刻發現，在雪兒身後還有另一個機器人，X也認識他。
「拉特！」
「噢，來得比我預估的快。」
「為什麼你也在這裡…！」X快速掃視了可見範圍，除了到處堆積的機器人零件，還有不認識的一個小孩與另一個紅色機器人。
ZERO呢？又神出鬼沒消失不見了？
X決定先專注於眼前的事情。
「還用說嗎，我現在是RP的人。」拉特回答。
「開門讓我進去！」
「那可不行，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拉特看了紅色機器人一眼，對雪兒說：「這傢伙還沒完全『羽化』，我們先從這裡出去吧。」
拉特開始走往其他出口，雪兒有點遲疑是否要跟著拉特。
「不要去！雪兒，現在還來得及，如果跟RP在一起會被視為同黨犯罪。來幫我開門，我會幫妳…」
X好不容易把門縫擠得讓手剛好能伸過去，但是X伸出的右手無法變形，外表殘破不堪，雪兒有點被嚇到了，愛爾特躲在雪兒身後。
這時紅色機器人也向雪兒伸出手，用食指觸碰雪兒的肩膀。雪兒雖然也被紅色機器人的舉動嚇著了，但是發現紅色機器人並不帶一點惡意，雪兒想起來，過去紅色幽靈似乎想要傳達給雪兒某種訊息。
…就快要知道答案了！
雪兒這麼想，下了決定。
雪兒跨步走向拉特，拉特看雪兒願意跟自己走了，紅色機器人自然也跟著雪兒走，滿意的微笑，也面對X做了個笑臉，表示自己的勝利。
「等等、不要走！」愛爾特牽著雪兒的手，雖然回頭看了X一眼，但發現X沒有在看她，心裡也不在意X，還是繼續跟著雪兒走了。
「回來呀！」X對著已經進入電梯裡的雪兒叫著，打從心裡希望事情不要變成這樣，但隨著電梯門關起來，X的手慢慢放下，也不再叫喊了。
「X？X、聽得見我嗎？」
X接起隊長的呼叫。
「聽見了，RP的干擾似乎已經消失了。」
「發生什麼事了？」
「我應該找到義肢工廠了。」
「幹得好！裡面有人嗎？」隊長的語氣非常高興。
「有四名，拉特、雪兒，還有不認識的紅色機器人跟小孩。但現在他們已經搭乘電梯離開現場了。」
「拉特？他為什麼在這裡？還有雪兒？雪兒是誰？」
「隊長，雪兒是上一次RP事件的關係人。」
「什麼！？…我想起來了，不過上次應該已經排除雪兒跟上校與RP之間關係的嫌疑才對。」
「是的，但是我看到雪兒帶著小孩跟紅色機器人跟著拉特走了。」
X重新與MET連線，根據電梯的位置與地下空間圖算出可能的三個出口位置，並將資訊傳給隊長。
「這是他們可能出現在地上的位置。」
「好、我現在轉向可能出口一，X你跟其他隊員聯絡，我們要從工廠找出顧客名單跟來往紀錄。」
「瞭解了。」
跟MET作簡短的通訊及任務分配後，X重新站起來，感覺到與隊長通話後，心裡有一種不得不宣洩出來的衝動。
X將右手充電，也不想顧流失多餘能量的問題，盡可能充滿能量的右手，從手中鑽出近乎死白的光線，X一口氣將它打在門上，合金製成的門挺不住這麼一擊就凹陷卻堅持著卡住不動。
於是X的右手又充滿白光－－－
門再也不是對手，但X的右手就連再充電也辦不到了；電線斷了一半，晶片與電路露出，火花在右手間跳動。但X只是單純地走過眼珠、手腳、佈滿日光燈與塑膠真空包的房間，組合到一半的機器人臉部，無神的表情彷彿零件都是隨意湊合在一起，各部份並不互相搭配於對方般不自然的臉。半開的嘴還沒有說話的權利 ，到處堆放的零件等著任何人消費，真要説什麼也輪不到它們來等待，它們只有無意識的不停用感應器追尋任何接近他們的客體，就像X穿過眼珠堆時被幾百個電子瞳孔注視，讓幾千隻電子耳朵傾聽，幾萬顆牙齒附著的下顎們嘎嘎作響，然而那僅僅是連本能都稱不上的反射動作。
X穿過充滿死亡的道路，按下電梯向上的按鈕，站進電梯的同時連結電梯系統，找到電梯出口的路線，呼叫隊員包圍所有出口。
「隊長，已確認RP搭乘電梯逃亡的出口。」
隊長邊開車，邊以前方玻璃映照出來的地圖比對行車路線，還有十七小隊隊員包圍出口的路線。
「知道了。X，我現在要申請封鎖重大跨網路犯罪的標準作業程序。」
「瞭解，聯絡凱因博士並開始初步作業。」
經由正副隊長兩人與凱因三人的同時連線申請，機器警察總部得以最急件以線上方式，召開機器警察委員會臨時審議會。
由於事關RP，於是不用半分鐘許可就下來了，隊長特別注意到，許可是由多普拉博士簽發的。
隊長猛打方向盤，輪胎發出悲鳴後冒著煙過彎。
「X，許可下來了，發封鎖宣告。」
「是的。」
封鎖重大跨網路犯罪的標準作業程序，經機器警察本部發出要求合作，聯合國家與區域網路中心，將特定地域的網路外連封鎖，一定期間內禁止任何連入連出行為，為了減低封鎖區域虛擬金融流通衝擊，尚未結束的交易行為會由網路中心代理。
封鎖宣告發出，所有電視、電腦、廣播媒體、與任何使用網路的系統，同時出現暫停使用的跑馬燈，並且重複播報封鎖時間。網路中心為此期間無法提供服務致歉，請各位市民支持機器警察打擊網路犯罪。
隊長的手機又響了，隊長將視訊連線接到汽車前窗。
「羅素，是我。」
「多普拉，怎麼了？」
「這是機器警察總局第一次發佈區域封鎖宣告，十分鐘後本部會開記者會說明安情，事關機器警察的面子問題，你們一定要抓到RP的成員。」
「我知道。」
「還有X…這次的記者會將會宣佈十七小隊的副隊長是智慧型機器人。」
「說出去沒關係嗎。」
「這就是機器警察本來成立的目的，只要你們成功抓到RP的話，世人承認智慧型機器人參與攻型執法行動自然不成問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X的…身世秘密。」
「那也不是問題。我們已經在全力製作與X類似的智慧型機器人，不久將會發表。」
「但是X本身還是沒有解明。」
「其實差不多了，」多普拉博士說：「我們是有信心才將X配發到機器警察的實驗小隊。」
「可是凱因說…」
「凱因覺得不妥，可我認為在實踐中獲取經驗也很重要。不說這個了，X的右手受到嚴重損傷，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X受傷了？什麼時候！」
「你可以隨時按你的手機，從MET得知X現在的位置與身體狀況。」
隊長照做了，汽車前窗出現X的透視圖，右手部份閃著紅燈，並且指明無法變形。
「我們發現任務紀錄上X有奇怪的舉動，像是用對自己有危險的方式擊倒敵人，搥打牆壁之類的，你都沒有注意到嗎？」
「…我不知道有這個功能、而且我跟X分開行動。」
隊長突然發現他對X太鬆懈了，也許是剛才跟教主的對話轉移了他真正該注意的焦點，隊長在心裡後悔了三秒。
「我知道了，從此我會多加注意X。」
「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多普拉掛斷通訊。
「可惡！」隊長感到自己因為接踵而來的事情沒有善加處理，上任後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失態。原以為跟以前比起來，還算輕鬆的工作…
隊長眼神一飄，忽然發現眼前跑過一隻狗，接著有一個小孩跟著跑出來！
隊長反射性踩下煞車，防煞車鎖死機制做出回應，方向盤打到右轉希望至少能不要撞上…
那個小孩就是愛爾特。
跟著雪兒搭乘電梯出來，正要到出口的時候，愛爾特發現地上一隻破掉的、但好像亮晶晶的布娃娃兔，想撿起來的時候，一隻野狗把它搶走，愛爾特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反應到愛爾特跑到道路中間，快要被警車撞上了。雪兒大叫，紅色機器人沒有動作，拉特伸手想用RP的能力作點什麼，愛爾特蹲下身抱著頭。拉特的能力在警車快撞上之前發現了在這之前一直沒發現的事。
還來得及！拉特這麼想，電子腦中的神經脈衝不用毫秒連續閃過數十萬個微小晶片，即時入侵愛爾特的電子腦，操作愛爾特發揮原來作不到的力量，將以雙手擋下警車。
原本拉特計畫令愛爾特借警車的衝力將它翻過頭頂，但是以愛爾特的重量，沒辦法完全接下警車的動能，反而因為撞擊力道導致警車側翻，愛爾特的雙手關節也頓時損壞。
一瞬間隊長的腦中閃過許多事情，隊長以意志逼著自己睜大眼睛，在翻車時看見愛爾特被撞到，雙手以奇怪的姿勢扭曲，隊長只以為撞得小孩雙手骨折。警車不幸以車頂落地，隊長綁著安全帶，卻仍然撞了頭、還被破碎的擋風玻璃造成多數割傷，並暫時失去了意識。
雪兒跑到路中央抱起愛爾特，拉特跟在雪兒身後慢慢走過去，紅色機器人沒有任何動作，野狗看到車禍的時候就跑得不見蹤影，布娃娃兔子還留在愛爾特身邊。
雪兒抱起愛爾特，看見她兩手關節都冒出火花電流，才發現愛爾特也是機器人。
拉特檢查了愛爾特的受損狀況，擔心損壞的電路火花進一步傷害其他部份，便強制將愛爾特關機了。
「到另一個地方就幫她換零件吧。」拉特對雪兒說。
雪兒點頭，抱著愛爾特站起來。拉特撿起布娃娃兔，並拉著愛爾特的手，讓她抱著布娃娃兔，看起來就像睡著似地。
路邊的電視牆開始播放機器警察總局舉行的公開記者會，多普拉博士第一次站到媒體面前，向大眾說明機器警察制度目前實施的情況，與新港灣區執行網路封鎖的來龍去脈。
「…我們目前的階段是，在機器警察中實驗智慧型機器人擔任攻性執法官…有些地區的民眾可能已經看過了，這就是擔任小隊副隊長的X的照片與規格…」
X從電梯中走出來。
X停下腳步，因為眼前的四人還沒有逃遠，又看到不遠處翻覆的警車，看到駕駛座的隊長正流著血，X的表現看起來不慍不火，慢慢向四人走去。
「拉特、雪兒，我要以協助連續網路犯罪與協助製造違法零件的罪名，作為重要嫌疑犯逮捕你們。」
雪兒看不見X的表情，只隱約覺得X的臉上蓋著一層陰霾。
拉特擋在雪兒的前面，紅色機器人這時有了動作。
X來到拉特他們所在的空間外面。
看起來分明是一扇門，X摸索邊緣，找不到方法打開，也沒看到有任何控制介面，卻不知怎的就打開了。
門打開後經過一條通道，最後又是一扇門。X直覺，簡直就像是…RP主動在邀請X進入。
當X踏進通道，門關閉，開始消毒過程，X在一片白光中慢慢走向通道終點。
白光漸弱，最後的門打開了一點隙縫就停住了。突然從門縫後漏出紅色的光，相當令人厭惡的紅光。X被紅光逼得以手遮住眼睛，雖然失去外皮的保護，被紅光照射下竟傳來一絲絲微小的刺痛。X不能理解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並不是感測器傳來的，彷彿身體上的管線會自己活躍起來的共鳴。
紅光消失，X想扳開門，門卻卡住了搬也搬不動。於是X從門縫觀看內部的狀況。看見曾經儲存過的背影，X在記憶裡找到了對應的名詞。
「…雪兒？是雪兒嗎？」雪兒聽見X的聲音，轉身看到了門縫後X的身形。
「我是機器警察的X，請妳幫我開門！我要進去調查！」
然後X又立刻發現，在雪兒身後還有另一個機器人，X也認識他。
「拉特！」
「噢，來得比我預估的快。」
「為什麼你也在這裡…！」X快速掃視了可見範圍，除了到處堆積的機器人零件，還有不認識的一個小孩與另一個紅色機器人。
ZERO呢？又神出鬼沒消失不見了？
X決定先專注於眼前的事情。
「還用說嗎，我現在是RP的人。」拉特回答。
「開門讓我進去！」
「那可不行，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拉特看了紅色機器人一眼，對雪兒說：「這傢伙還沒完全『羽化』，我們先從這裡出去吧。」
拉特開始走往其他出口，雪兒有點遲疑是否要跟著拉特。
「不要去！雪兒，現在還來得及，如果跟RP在一起會被視為同黨犯罪。來幫我開門，我會幫妳…」
X好不容易把門縫擠得讓手剛好能伸過去，但是X伸出的右手無法變形，外表殘破不堪，雪兒有點被嚇到了，愛爾特躲在雪兒身後。
這時紅色機器人也向雪兒伸出手，用食指觸碰雪兒的肩膀。雪兒雖然也被紅色機器人的舉動嚇著了，但是發現紅色機器人並不帶一點惡意，雪兒想起來，過去紅色幽靈似乎想要傳達給雪兒某種訊息。
…就快要知道答案了！
雪兒這麼想，下了決定。
雪兒跨步走向拉特，拉特看雪兒願意跟自己走了，紅色機器人自然也跟著雪兒走，滿意的微笑，也面對X做了個笑臉，表示自己的勝利。
「等等、不要走！」愛爾特牽著雪兒的手，雖然回頭看了X一眼，但發現X沒有在看她，心裡也不在意X，還是繼續跟著雪兒走了。
「回來呀！」X對著已經進入電梯裡的雪兒叫著，打從心裡希望事情不要變成這樣，但隨著電梯門關起來，X的手慢慢放下，也不再叫喊了。
「X？X、聽得見我嗎？」
X接起隊長的呼叫。
「聽見了，RP的干擾似乎已經消失了。」
「發生什麼事了？」
「我應該找到義肢工廠了。」
「幹得好！裡面有人嗎？」隊長的語氣非常高興。
「有四名，拉特、雪兒，還有不認識的紅色機器人跟小孩。但現在他們已經搭乘電梯離開現場了。」
「拉特？他為什麼在這裡？還有雪兒？雪兒是誰？」
「隊長，雪兒是上一次RP事件的關係人。」
「什麼！？…我想起來了，不過上次應該已經排除雪兒跟上校與RP之間關係的嫌疑才對。」
「是的，但是我看到雪兒帶著小孩跟紅色機器人跟著拉特走了。」
X重新與MET連線，根據電梯的位置與地下空間圖算出可能的三個出口位置，並將資訊傳給隊長。
「這是他們可能出現在地上的位置。」
「好、我現在轉向可能出口一，X你跟其他隊員聯絡，我們要從工廠找出顧客名單跟來往紀錄。」
「瞭解了。」
跟MET作簡短的通訊及任務分配後，X重新站起來，感覺到與隊長通話後，心裡有一種不得不宣洩出來的衝動。
X將右手充電，也不想顧流失多餘能量的問題，盡可能充滿能量的右手，從手中鑽出近乎死白的光線，X一口氣將它打在門上，合金製成的門挺不住這麼一擊就凹陷卻堅持著卡住不動。
於是X的右手又充滿白光－－－
門再也不是對手，但X的右手就連再充電也辦不到了；電線斷了一半，晶片與電路露出，火花在右手間跳動。但X只是單純地走過眼珠、手腳、佈滿日光燈與塑膠真空包的房間，組合到一半的機器人臉部，無神的表情彷彿零件都是隨意湊合在一起，各部份並不互相搭配於對方般不自然的臉。半開的嘴還沒有說話的權利 ，到處堆放的零件等著任何人消費，真要説什麼也輪不到它們來等待，它們只有無意識的不停用感應器追尋任何接近他們的客體，就像X穿過眼珠堆時被幾百個電子瞳孔注視，讓幾千隻電子耳朵傾聽，幾萬顆牙齒附著的下顎們嘎嘎作響，然而那僅僅是連本能都稱不上的反射動作。
X穿過充滿死亡的道路，按下電梯向上的按鈕，站進電梯的同時連結電梯系統，找到電梯出口的路線，呼叫隊員包圍所有出口。
「隊長，已確認RP搭乘電梯逃亡的出口。」
隊長邊開車，邊以前方玻璃映照出來的地圖比對行車路線，還有十七小隊隊員包圍出口的路線。
「知道了。X，我現在要申請封鎖重大跨網路犯罪的標準作業程序。」
「瞭解，聯絡凱因博士並開始初步作業。」
經由正副隊長兩人與凱因三人的同時連線申請，機器警察總部得以最急件以線上方式，召開機器警察委員會臨時審議會。
由於事關RP，於是不用半分鐘許可就下來了，隊長特別注意到，許可是由多普拉博士簽發的。
隊長猛打方向盤，輪胎發出悲鳴後冒著煙過彎。
「X，許可下來了，發封鎖宣告。」
「是的。」
封鎖重大跨網路犯罪的標準作業程序，經機器警察本部發出要求合作，聯合國家與區域網路中心，將特定地域的網路外連封鎖，一定期間內禁止任何連入連出行為，為了減低封鎖區域虛擬金融流通衝擊，尚未結束的交易行為會由網路中心代理。
封鎖宣告發出，所有電視、電腦、廣播媒體、與任何使用網路的系統，同時出現暫停使用的跑馬燈，並且重複播報封鎖時間。網路中心為此期間無法提供服務致歉，請各位市民支持機器警察打擊網路犯罪。
隊長的手機又響了，隊長將視訊連線接到汽車前窗。
「羅素，是我。」
「多普拉，怎麼了？」
「這是機器警察總局第一次發佈區域封鎖宣告，十分鐘後本部會開記者會說明安情，事關機器警察的面子問題，你們一定要抓到RP的成員。」
「我知道。」
「還有X…這次的記者會將會宣佈十七小隊的副隊長是智慧型機器人。」
「說出去沒關係嗎。」
「這就是機器警察本來成立的目的，只要你們成功抓到RP的話，世人承認智慧型機器人參與攻型執法行動自然不成問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X的…身世秘密。」
「那也不是問題。我們已經在全力製作與X類似的智慧型機器人，不久將會發表。」
「但是X本身還是沒有解明。」
「其實差不多了，」多普拉博士說：「我們是有信心才將X配發到機器警察的實驗小隊。」
「可是凱因說…」
「凱因覺得不妥，可我認為在實踐中獲取經驗也很重要。不說這個了，X的右手受到嚴重損傷，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X受傷了？什麼時候！」
「你可以隨時按你的手機，從MET得知X現在的位置與身體狀況。」
隊長照做了，汽車前窗出現X的透視圖，右手部份閃著紅燈，並且指明無法變形。
「我們發現任務紀錄上X有奇怪的舉動，像是用對自己有危險的方式擊倒敵人，搥打牆壁之類的，你都沒有注意到嗎？」
「…我不知道有這個功能、而且我跟X分開行動。」
隊長突然發現他對X太鬆懈了，也許是剛才跟教主的對話轉移了他真正該注意的焦點，隊長在心裡後悔了三秒。
「我知道了，從此我會多加注意X。」
「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多普拉掛斷通訊。
「可惡！」隊長感到自己因為接踵而來的事情沒有善加處理，上任後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失態。原以為跟以前比起來，還算輕鬆的工作…
隊長眼神一飄，忽然發現眼前跑過一隻狗，接著有一個小孩跟著跑出來！
隊長反射性踩下煞車，防煞車鎖死機制做出回應，方向盤打到右轉希望至少能不要撞上…
那個小孩就是愛爾特。
跟著雪兒搭乘電梯出來，正要到出口的時候，愛爾特發現地上一隻破掉的、但好像亮晶晶的布娃娃兔，想撿起來的時候，一隻野狗把它搶走，愛爾特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反應到愛爾特跑到道路中間，快要被警車撞上了。雪兒大叫，紅色機器人沒有動作，拉特伸手想用RP的能力作點什麼，愛爾特蹲下身抱著頭。拉特的能力在警車快撞上之前發現了在這之前一直沒發現的事。
還來得及！拉特這麼想，電子腦中的神經脈衝不用毫秒連續閃過數十萬個微小晶片，即時入侵愛爾特的電子腦，操作愛爾特發揮原來作不到的力量，將以雙手擋下警車。
原本拉特計畫令愛爾特借警車的衝力將它翻過頭頂，但是以愛爾特的重量，沒辦法完全接下警車的動能，反而因為撞擊力道導致警車側翻，愛爾特的雙手關節也頓時損壞。
一瞬間隊長的腦中閃過許多事情，隊長以意志逼著自己睜大眼睛，在翻車時看見愛爾特被撞到，雙手以奇怪的姿勢扭曲，隊長只以為撞得小孩雙手骨折。警車不幸以車頂落地，隊長綁著安全帶，卻仍然撞了頭、還被破碎的擋風玻璃造成多數割傷，並暫時失去了意識。
雪兒跑到路中央抱起愛爾特，拉特跟在雪兒身後慢慢走過去，紅色機器人沒有任何動作，野狗看到車禍的時候就跑得不見蹤影，布娃娃兔子還留在愛爾特身邊。
雪兒抱起愛爾特，看見她兩手關節都冒出火花電流，才發現愛爾特也是機器人。
拉特檢查了愛爾特的受損狀況，擔心損壞的電路火花進一步傷害其他部份，便強制將愛爾特關機了。
「到另一個地方就幫她換零件吧。」拉特對雪兒說。
雪兒點頭，抱著愛爾特站起來。拉特撿起布娃娃兔，並拉著愛爾特的手，讓她抱著布娃娃兔，看起來就像睡著似地。
路邊的電視牆開始播放機器警察總局舉行的公開記者會，多普拉博士第一次站到媒體面前，向大眾說明機器警察制度目前實施的情況，與新港灣區執行網路封鎖的來龍去脈。
「…我們目前的階段是，在機器警察中實驗智慧型機器人擔任攻性執法官…有些地區的民眾可能已經看過了，這就是擔任小隊副隊長的X的照片與規格…」
X從電梯中走出來。
X停下腳步，因為眼前的四人還沒有逃遠，又看到不遠處翻覆的警車，看到駕駛座的隊長正流著血，X的表現看起來不慍不火，慢慢向四人走去。
「拉特、雪兒，我要以協助連續網路犯罪與協助製造違法零件的罪名，作為重要嫌疑犯逮捕你們。」
雪兒看不見X的表情，只隱約覺得X的臉上蓋著一層陰霾。
拉特擋在雪兒的前面，紅色機器人這時有了動作。
2008年11月14日
Operation.03.7
3.7
十七小隊使用無線電特殊頻道呼叫X。
「X副隊長，請指示。」
「隊長怎麼打倒另一人的？」
「隊長使用了脈衝槍。」
「原來如此。」X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雖然發出變形的指令，但是壞了就是壞了。
X轉而呼叫MET。
「凱因博士，請准許我使用脈衝槍。」
MET回答，凱因博士現在不在。
「奇怪…MET，幫我轉撥手機。」
凱因手機響起。
「X打來的，你接吧。」凱因把自己的手機丟給隊長。
隊長接起。
「喂？」
「凱因博士…咦？是隊長嗎？」
「沒錯。」
「隊長您跟博士在一起嗎？」
「對。」
「請幫我跟博士申請脈衝槍的許可。」
「脈衝槍？你要用嗎？」
「我的手現在無法變形充電砲。」
隊長看了凱因一眼，凱因點頭。
「瞭解，你就用吧，剩下的我會處理。」
「謝謝隊長。」
隊長把手機還給凱因。
「可以解釋了嗎？」
凱因說，「我是來傳話的。」
「在那之前先告訴我，X到底是不是受到你們控制的。」
「羅素，從X上次跟RP交手之後，機器警察內部發生很多事情…你我身為X的監護人…」
「你跟多普拉有對X動過手腳嗎？」
「沒有。這裡還有外人，我們的事情回總局再講。」
「沒關係，反正他就要被關了。」
「敝人恕難從命。」教主微笑著說。
「由不得你。」隊長拿出手銬。
凱因伸手阻止隊長。
「現在的確不能逮捕他。」
「為什麼。」
「他是新港灣的代理市長。」
「我是代理警察局長，有權力調查任何涉及事件的人物。」
「不行。喬許．H．梅西亞還要協助我們調查新港灣違法改造的事件，RP也有參與其中。」
「還有警局被炸毀的事件。」
「劇本已經準備好了，剩下我們會處理。」
「找人頂罪嗎。」
「不，新港灣有一群利用違法改造的人，我們跟喬許的合作當然也是為了要掃蕩不法份子。」
「你們怎麼確定RP也有參與。」
「我們在網路上攔截到事件關係人雪兒與RP來往的信件。也有X發現ZERO在新港灣出沒的報告。」
「我應該不記得X有回報給你…」隊長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
「MET…！你們用MET操作給X的資訊。」
「羅素，」凱因靠近隊長耳語，「別忘了X對我們來說仍然是黑盒子。」
X正在與十七小隊隊員談話。
「X副隊長，已經完成了。」
「謝謝你，瞭解。」
此時改造人破門，右手噴射加速鉗住X的頭，抓著就撞破牆壁。外頭月光正明，在平地待機的十七小隊已用脈衝槍瞄準兩人破牆的點，等著X逆轉的時機。
X盡全力撥開改造人的手指，出腳打偏改造人左手拳頭的軌道，抱住改造人左拳借力在空中轉身，讓改造人背面對著十七小隊。
「射擊！」X發令。
「出力40%，射擊！」
脈衝槍噴射藍白色的光，光束並沒有聚焦得相當厲害以減低威力，使光束包覆了將改造人與X。
改造人的表面裝甲受到強烈照射開始溶解，發出哀鳴。X僅伸出右手讓光束溶解變形的手部裝甲，使變形機能可以重新動作。X純白的手部外皮先溶解了，複雜的機構關節直接暴露在僅有40%的脈衝槍光線，表面的潤滑油首先蒸發，較細的金屬與電流導線漸次化成灰燼。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可以變形充電砲。表面裝甲溶解，充電砲的透鏡扭曲掉落，能源轉換效率不到60%甚至更少。
脈衝槍光束一瞬間結束，改造人的表面裝甲多已脫落。即將重摔到地面前X做了翻滾緩和衝力，在地上滾了三圈便重新站起來向改造人跑過去。改造人正恍惚站起來，重啟動所有機能之前，X將充電砲硬塞進外部裝甲脫落的背充電砲擊，從改造人的口鼻眼噴出了白色光線，改造人多數機能遭到直接破壞。
「副隊長！」「沒事吧副隊長！」
「沒事…」X發現右手有十數個感應裝置沒有回應，應該是不能再變形回手了。
看到又是X打來的電話，隊長知道大概是解決對方了。
「打倒他了嗎。」
「是。」
「你先去追ZERO。」
「隊長呢？」
「我隨後就到。」
「瞭解。」
「你們的劇本是什麼？」
「局長，」教主說：「敝人會調查教內的行為，RP與義肢工廠之間有什麼關聯要交給局長。」
「好吧。」
「此外，對攻擊新港灣警局的人，敝人已有點頭緒了，應該與義肢工廠有關連。」
凱因也說。「羅素，其實喬許教主之前就有在調查爆炸案的問題了。政府的人在調查市長案的時候有來跟教主接觸，考慮到教主在本地的影響力與人面，今天才會請他當代理市長的命令。」
「你想說什麼。」
「這次跟過去的狀況不同了。羅素，現在我們有更多的資訊跟裝備可以幫助第一線的人應對任何突發事件，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我認為在X的事情上應該更謹慎一點。」隊長說，「還有，那件事情不用再提了。」
「聽著，MET就是為了預防及管控X所做。機器警察背後有上千的人力與研發人員，其中有十分之一的機器人領域專家，目前日以繼夜研究關於X的課題。機器警察是非常穩當的體制，背後還有政府委員在管控。」
「好吧。」
「多謝了。」
「我只想把事情查個清楚罷了，對機器警察背後與體制沒有興趣。X的事情再討論，很多事情…」隊長刻意壓低聲音，讓教主聽不見兩人的交頭接耳。
「那我走了。」隊長把槍收回，放進皮帶上的槍套並扣緊。
開門之前，隊長回頭問：「凱因，你不走嗎？」
「還有事情要跟喬許教主討論，畢竟我是以官方身份來的。」
「請慢走。」
隊長默默地盯著教主，用一種帶著懷疑的眼神。
「再見。」
隊長坐上額外調派的警車，轉動鑰匙發動，然後打電話給X。
「X，你到哪裡了？」
「現在…地下五層…探索…」
通訊出現雜音。
「X，聽得見嗎？」
「隊…這…RP…擾………」
雜音的量終於增加到無法對話的程度，隊長便掛上電話，打算直接開車前往X最後的訊號位置。
「強烈的通訊干擾…意思是已經接近了。」
X的左手還可以使用，邊摸著牆壁以些微的訊號與分佈在其他地下道的巡邏機器通訊，以掌握整個地下空間的通路位置。某台巡邏機器隨著某條通道一直延伸到海邊某個海底洞穴。
「到底是用來作什麼的通道…等隊長到了再說。」
X從巡邏機器形成的網路向外聯絡並接續MET，留下呼叫小隊將通訊基地台拉進地下空間的加密短訊。由於跟雜訊混在一起，等MET解讀短訊應該需要一點時間。
「X來了。」拉特說。
「誰？」雪兒問，抱著發抖的愛爾特。
「保護者。講藍色的機器人妳應該就知道是誰了，畢竟你們有見過面的。」
「機器警察嗎？」
「嗯。」
愛爾特之所以抱著雪兒發抖，是因為ZERO潛入拉特所製作的「殼」裡面，發出的紅色光芒感覺不祥，令人害怕。
當ZERO潛入「殼」之後，疲軟的殼突然有了靈魂，站起來活動全身關節，四肢嘎吱嘎吱地動作，臉部也清楚地浮現五官。當「殼」…ZERO睜開眼睛之後，給人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危險可怕，臉上的表情竟與X十分相似。
十七小隊使用無線電特殊頻道呼叫X。
「X副隊長，請指示。」
「隊長怎麼打倒另一人的？」
「隊長使用了脈衝槍。」
「原來如此。」X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雖然發出變形的指令，但是壞了就是壞了。
X轉而呼叫MET。
「凱因博士，請准許我使用脈衝槍。」
MET回答，凱因博士現在不在。
「奇怪…MET，幫我轉撥手機。」
凱因手機響起。
「X打來的，你接吧。」凱因把自己的手機丟給隊長。
隊長接起。
「喂？」
「凱因博士…咦？是隊長嗎？」
「沒錯。」
「隊長您跟博士在一起嗎？」
「對。」
「請幫我跟博士申請脈衝槍的許可。」
「脈衝槍？你要用嗎？」
「我的手現在無法變形充電砲。」
隊長看了凱因一眼，凱因點頭。
「瞭解，你就用吧，剩下的我會處理。」
「謝謝隊長。」
隊長把手機還給凱因。
「可以解釋了嗎？」
凱因說，「我是來傳話的。」
「在那之前先告訴我，X到底是不是受到你們控制的。」
「羅素，從X上次跟RP交手之後，機器警察內部發生很多事情…你我身為X的監護人…」
「你跟多普拉有對X動過手腳嗎？」
「沒有。這裡還有外人，我們的事情回總局再講。」
「沒關係，反正他就要被關了。」
「敝人恕難從命。」教主微笑著說。
「由不得你。」隊長拿出手銬。
凱因伸手阻止隊長。
「現在的確不能逮捕他。」
「為什麼。」
「他是新港灣的代理市長。」
「我是代理警察局長，有權力調查任何涉及事件的人物。」
「不行。喬許．H．梅西亞還要協助我們調查新港灣違法改造的事件，RP也有參與其中。」
「還有警局被炸毀的事件。」
「劇本已經準備好了，剩下我們會處理。」
「找人頂罪嗎。」
「不，新港灣有一群利用違法改造的人，我們跟喬許的合作當然也是為了要掃蕩不法份子。」
「你們怎麼確定RP也有參與。」
「我們在網路上攔截到事件關係人雪兒與RP來往的信件。也有X發現ZERO在新港灣出沒的報告。」
「我應該不記得X有回報給你…」隊長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
「MET…！你們用MET操作給X的資訊。」
「羅素，」凱因靠近隊長耳語，「別忘了X對我們來說仍然是黑盒子。」
X正在與十七小隊隊員談話。
「X副隊長，已經完成了。」
「謝謝你，瞭解。」
此時改造人破門，右手噴射加速鉗住X的頭，抓著就撞破牆壁。外頭月光正明，在平地待機的十七小隊已用脈衝槍瞄準兩人破牆的點，等著X逆轉的時機。
X盡全力撥開改造人的手指，出腳打偏改造人左手拳頭的軌道，抱住改造人左拳借力在空中轉身，讓改造人背面對著十七小隊。
「射擊！」X發令。
「出力40%，射擊！」
脈衝槍噴射藍白色的光，光束並沒有聚焦得相當厲害以減低威力，使光束包覆了將改造人與X。
改造人的表面裝甲受到強烈照射開始溶解，發出哀鳴。X僅伸出右手讓光束溶解變形的手部裝甲，使變形機能可以重新動作。X純白的手部外皮先溶解了，複雜的機構關節直接暴露在僅有40%的脈衝槍光線，表面的潤滑油首先蒸發，較細的金屬與電流導線漸次化成灰燼。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可以變形充電砲。表面裝甲溶解，充電砲的透鏡扭曲掉落，能源轉換效率不到60%甚至更少。
脈衝槍光束一瞬間結束，改造人的表面裝甲多已脫落。即將重摔到地面前X做了翻滾緩和衝力，在地上滾了三圈便重新站起來向改造人跑過去。改造人正恍惚站起來，重啟動所有機能之前，X將充電砲硬塞進外部裝甲脫落的背充電砲擊，從改造人的口鼻眼噴出了白色光線，改造人多數機能遭到直接破壞。
「副隊長！」「沒事吧副隊長！」
「沒事…」X發現右手有十數個感應裝置沒有回應，應該是不能再變形回手了。
看到又是X打來的電話，隊長知道大概是解決對方了。
「打倒他了嗎。」
「是。」
「你先去追ZERO。」
「隊長呢？」
「我隨後就到。」
「瞭解。」
「你們的劇本是什麼？」
「局長，」教主說：「敝人會調查教內的行為，RP與義肢工廠之間有什麼關聯要交給局長。」
「好吧。」
「此外，對攻擊新港灣警局的人，敝人已有點頭緒了，應該與義肢工廠有關連。」
凱因也說。「羅素，其實喬許教主之前就有在調查爆炸案的問題了。政府的人在調查市長案的時候有來跟教主接觸，考慮到教主在本地的影響力與人面，今天才會請他當代理市長的命令。」
「你想說什麼。」
「這次跟過去的狀況不同了。羅素，現在我們有更多的資訊跟裝備可以幫助第一線的人應對任何突發事件，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我認為在X的事情上應該更謹慎一點。」隊長說，「還有，那件事情不用再提了。」
「聽著，MET就是為了預防及管控X所做。機器警察背後有上千的人力與研發人員，其中有十分之一的機器人領域專家，目前日以繼夜研究關於X的課題。機器警察是非常穩當的體制，背後還有政府委員在管控。」
「好吧。」
「多謝了。」
「我只想把事情查個清楚罷了，對機器警察背後與體制沒有興趣。X的事情再討論，很多事情…」隊長刻意壓低聲音，讓教主聽不見兩人的交頭接耳。
「那我走了。」隊長把槍收回，放進皮帶上的槍套並扣緊。
開門之前，隊長回頭問：「凱因，你不走嗎？」
「還有事情要跟喬許教主討論，畢竟我是以官方身份來的。」
「請慢走。」
隊長默默地盯著教主，用一種帶著懷疑的眼神。
「再見。」
隊長坐上額外調派的警車，轉動鑰匙發動，然後打電話給X。
「X，你到哪裡了？」
「現在…地下五層…探索…」
通訊出現雜音。
「X，聽得見嗎？」
「隊…這…RP…擾………」
雜音的量終於增加到無法對話的程度，隊長便掛上電話，打算直接開車前往X最後的訊號位置。
「強烈的通訊干擾…意思是已經接近了。」
X的左手還可以使用，邊摸著牆壁以些微的訊號與分佈在其他地下道的巡邏機器通訊，以掌握整個地下空間的通路位置。某台巡邏機器隨著某條通道一直延伸到海邊某個海底洞穴。
「到底是用來作什麼的通道…等隊長到了再說。」
X從巡邏機器形成的網路向外聯絡並接續MET，留下呼叫小隊將通訊基地台拉進地下空間的加密短訊。由於跟雜訊混在一起，等MET解讀短訊應該需要一點時間。
「X來了。」拉特說。
「誰？」雪兒問，抱著發抖的愛爾特。
「保護者。講藍色的機器人妳應該就知道是誰了，畢竟你們有見過面的。」
「機器警察嗎？」
「嗯。」
愛爾特之所以抱著雪兒發抖，是因為ZERO潛入拉特所製作的「殼」裡面，發出的紅色光芒感覺不祥，令人害怕。
當ZERO潛入「殼」之後，疲軟的殼突然有了靈魂，站起來活動全身關節，四肢嘎吱嘎吱地動作，臉部也清楚地浮現五官。當「殼」…ZERO睜開眼睛之後，給人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危險可怕，臉上的表情竟與X十分相似。
2008年11月3日
Operation.03.6
3.6
教主正在打坐，穿著黑西裝的護衛敲門進來，遞給教主手機。
教主知道是誰打來的，也差不多該打來了。
電話一端傳來槍聲與巨大的撞擊聲。
「您好。喔，原來是局長啊。怎麼了嗎？」
「知道有兩個很誇張的改造人嗎？」
「不知道。」
「我們正在跟他們交手，有什麼建議嗎？」
「嗯，局長；您要知道…這可能是激進派作的事。」
話筒傳來好像是手機掉到地上的聲音。
「喂喂？」教主仍然帶著微笑。
「可惡！早知道就帶貼身式的…喂！我這邊有點忙，總之打壞也沒問題吧？」
「敝人覺得沒有問題。」
「那就這樣吧。」
教主把手機遞給護衛。
「怎麼辦？」護衛問。
「局長說他沒問題，就照計畫。」
「遵命。」
護衛轉身走出房間，教主回到打坐的姿勢。
隊長跑出狹小的巷道，十七小隊的車輛趕來支援了。
「看到就射！」
箱型車打開車頂，雷達與小型迫擊砲管伸出，改造人從巷弄中跳出來正在空中的時候射擊。
磁力彈頭朝夜空留下閃電般的痕跡，疾風般直打改造人的胸膛，動能將改造人硬殺進了大樓的水泥裡激起灰煙。
改造人從煙中衝出，用超越人類的腳力踏在大樓外牆俯衝而下，速度之快讓迫擊砲難以瞄準，衝到地面便直角轉彎朝著隊長沖來。
隊長左手接過車側伸出來的脈衝槍手把，槍管足足有一個人長，為了承載發射的後勁，脈衝槍的槍托便是箱型車，依賴手動照準。
隊長右手舉槍射擊改造人的臉部，燒夷彈一時遮蔽了改造人的視線，但是傷不了外裝甲。
「人造怪物，試著接下這發如何…！」
脈衝槍發射。
被構造壓抑噪音到極限的脈衝槍仍然發出了破空的低鳴，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藍白色的光，改造人的身體也恰好被穿了大洞。
十七小隊載著其他人的另一台車到達。
「收押改造人之後跟我來！」
隊長右手拿著手機，用大拇指撥了X的號碼。
戰鬥中接到連線要求的X僅用最低限度的語音接聽。
「X，這邊解決了。」
「好快－－－」
「誰跟你這菜鳥一樣，你要引他過來還是我過去支援？」
「隊長先帶大家進行搜索作業吧，我這邊一個人沒問題，充電砲作用不大，可能會變成肉搏戰。」
「喂，沒問題吧。」
「做得到。」
「你多少要考慮一下看到機器人打鬥，民眾的心裡會怎麼想。」
「瞭解了。我會將對方引到沒人的地方，預計是地圖上的這個點。」
隊長將手機拿開看螢幕，新港灣區地圖上一個藍點在閃爍。
「好，五分鐘就會有後援。」
「是。」
隊長剛掛電話，接著是凱因打來的。
「喂？」
「喂什麼喂！你在市區使用等級二的武器！萬一把無辜的人變成灰怎麼辦！」
「磁力彈沒有用哪。」
「那也不能公然在市區開槍啊！」
「放心吧，沒有打到其他人。」
「你就等著被質詢吧。」
隊長回頭看改造人的身軀正抬上車，隊員三五分散在攻擊區域收集殘骸。
「話說教主那邊似乎有點名堂，幫我查一下吧。」
「喬許．H．梅西亞（Josh.H.Messia），你知道這是假名了。沒有犯罪紀錄，信仰虔誠。曾住在印度中央縣進修，回到新港灣以後第三年才接手合教。」
「接手？」
「對。」
「我以為這個教是喬許手創。」
「不完全是，喬許接手了本地原本的、像是管理會之類的東西。」
「你是想說地管吧。」
「對對，我一時想不起來那怎麼叫。也是收保護費那類的，性質不太一樣。」
「隊長。」拿著手記板的隊員走過來敬禮。
隊長接過手記板，肩膀夾著手機用手在板上畫了圈，手記板顯示classified。
「把檔案跟東西都送給凱因。」隊長說。
「是！」隊員敬禮，拿了手記板便走開。
「我把巨大垃圾寄給你了。」隊長重新拿手機講，用空著的另一隻手叫其他沒事的隊員過來。
「正在看報告。」
隊長趁凱因看報告的空檔，把手機的地圖傳到其他隊員的PDA裡，並吩咐從新港灣調派一輛警車。
「…這…」凱因啞然。
「怎麼樣？」
「我以前有聽些消息。」
「什麼？」
「機器人軍事化。一些地下份子偷偷搞的，我曾經接過類似研究…」
「別告訴我你有參與。」
「政府一直都需要對策。」
「好了好了好了，你做了什麼？」
「就是機器人軍事化，只能說這樣。」
「那為什麼要找你？」
「探討政策需要很多角度，X不是也找我了。」
「找多普拉不是更好嗎。」
「………」
凱因的沉默只代表一件事。
「…好吧。總之你說這改造人跟政府的什麼計畫有關。」
「對。不過我們研究的是直接製造機器人，不是改造人類當生化人，據我所知這不是政府搞的。」
「至少你們是清白的。」
「………」
凱因沉默以對。
「…你們。」
「這些事情並非不能說，只是現在不行。」凱因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如果你還待在機器警察的話。」
「不用，我打算直接去問喬許。」
「等一下！」
「我聽煩了。接下來要說你們跟喬許．H．梅西亞有秘密協定嗎？」
「別急，聽我說，你冷靜點。」
「我非常冷靜！」
「上頭已經準備好劇本了，只要你跟X把改造人打倒就沒事了。接下來喬許會處理。」
「為什麼是喬許？喬許跟政府是一夥的？還是那批無神論傢伙突然開始信教？」
「不是。」
「X告訴我的資訊有多少是真的？X說關於教主的資訊是假的，還是你說的是假的？是說其實這都是上頭準備好的劇本？」
「不是這樣，回來我再跟你說。」
「我現在就要真相！」隊長掛斷電話，叫其他人準備出發。
X將改造人引到新港灣邊緣的廢大樓，在大樓中亂跑，試圖爭取時間，改造人身軀龐大，被水泥磚塊拖累不少。在這裡雖然讓改造人施展不開，但X的戰鬥條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難道沒有弱點嗎…」
X決心試探。便立即停止跑步，屈身聚勁，仰後跳出。改造人伸出右手想抓住向自己飛來的X，X便抓住他手，借力減速並翻身到改造人背後，兩腳踩穩，想將改造人的右手扯斷。
改造人右手關節變紅，不時迸出尖銳金屬聲的與油氣。改造人便扭身將X甩撞牆壁，穿破鋼筋混凝土，X頓失支點讓改造人有機會轉身，見左手揮拳過來，X放手握拳抱胸護身，硬接改造人的直拳。
這一拳相當猛，X被擊飛穿了幾層牆，差點連最後一層外牆都撞破，手部裝甲變形，不能切換充電砲。
X扶著窗框站起來，聽到外面警笛聲音接近。
隊長持槍破門。
「喬許．H．梅西亞！我現在以疑似攻擊警官及涉及新港灣警局爆破案的其他三項嫌疑拘留你，請你跟我回警局一趟！」
「噢？這不是局長嗎，來得正好。」
只見槍口準星對著的教主喬許．H．梅西亞身旁還有另一人。
「羅素局長，槍先放下。」
站在教主身旁，另一個說話的人是凱因。
教主正在打坐，穿著黑西裝的護衛敲門進來，遞給教主手機。
教主知道是誰打來的，也差不多該打來了。
電話一端傳來槍聲與巨大的撞擊聲。
「您好。喔，原來是局長啊。怎麼了嗎？」
「知道有兩個很誇張的改造人嗎？」
「不知道。」
「我們正在跟他們交手，有什麼建議嗎？」
「嗯，局長；您要知道…這可能是激進派作的事。」
話筒傳來好像是手機掉到地上的聲音。
「喂喂？」教主仍然帶著微笑。
「可惡！早知道就帶貼身式的…喂！我這邊有點忙，總之打壞也沒問題吧？」
「敝人覺得沒有問題。」
「那就這樣吧。」
教主把手機遞給護衛。
「怎麼辦？」護衛問。
「局長說他沒問題，就照計畫。」
「遵命。」
護衛轉身走出房間，教主回到打坐的姿勢。
隊長跑出狹小的巷道，十七小隊的車輛趕來支援了。
「看到就射！」
箱型車打開車頂，雷達與小型迫擊砲管伸出，改造人從巷弄中跳出來正在空中的時候射擊。
磁力彈頭朝夜空留下閃電般的痕跡，疾風般直打改造人的胸膛，動能將改造人硬殺進了大樓的水泥裡激起灰煙。
改造人從煙中衝出，用超越人類的腳力踏在大樓外牆俯衝而下，速度之快讓迫擊砲難以瞄準，衝到地面便直角轉彎朝著隊長沖來。
隊長左手接過車側伸出來的脈衝槍手把，槍管足足有一個人長，為了承載發射的後勁，脈衝槍的槍托便是箱型車，依賴手動照準。
隊長右手舉槍射擊改造人的臉部，燒夷彈一時遮蔽了改造人的視線，但是傷不了外裝甲。
「人造怪物，試著接下這發如何…！」
脈衝槍發射。
被構造壓抑噪音到極限的脈衝槍仍然發出了破空的低鳴，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藍白色的光，改造人的身體也恰好被穿了大洞。
十七小隊載著其他人的另一台車到達。
「收押改造人之後跟我來！」
隊長右手拿著手機，用大拇指撥了X的號碼。
戰鬥中接到連線要求的X僅用最低限度的語音接聽。
「X，這邊解決了。」
「好快－－－」
「誰跟你這菜鳥一樣，你要引他過來還是我過去支援？」
「隊長先帶大家進行搜索作業吧，我這邊一個人沒問題，充電砲作用不大，可能會變成肉搏戰。」
「喂，沒問題吧。」
「做得到。」
「你多少要考慮一下看到機器人打鬥，民眾的心裡會怎麼想。」
「瞭解了。我會將對方引到沒人的地方，預計是地圖上的這個點。」
隊長將手機拿開看螢幕，新港灣區地圖上一個藍點在閃爍。
「好，五分鐘就會有後援。」
「是。」
隊長剛掛電話，接著是凱因打來的。
「喂？」
「喂什麼喂！你在市區使用等級二的武器！萬一把無辜的人變成灰怎麼辦！」
「磁力彈沒有用哪。」
「那也不能公然在市區開槍啊！」
「放心吧，沒有打到其他人。」
「你就等著被質詢吧。」
隊長回頭看改造人的身軀正抬上車，隊員三五分散在攻擊區域收集殘骸。
「話說教主那邊似乎有點名堂，幫我查一下吧。」
「喬許．H．梅西亞（Josh.H.Messia），你知道這是假名了。沒有犯罪紀錄，信仰虔誠。曾住在印度中央縣進修，回到新港灣以後第三年才接手合教。」
「接手？」
「對。」
「我以為這個教是喬許手創。」
「不完全是，喬許接手了本地原本的、像是管理會之類的東西。」
「你是想說地管吧。」
「對對，我一時想不起來那怎麼叫。也是收保護費那類的，性質不太一樣。」
「隊長。」拿著手記板的隊員走過來敬禮。
隊長接過手記板，肩膀夾著手機用手在板上畫了圈，手記板顯示classified。
「把檔案跟東西都送給凱因。」隊長說。
「是！」隊員敬禮，拿了手記板便走開。
「我把巨大垃圾寄給你了。」隊長重新拿手機講，用空著的另一隻手叫其他沒事的隊員過來。
「正在看報告。」
隊長趁凱因看報告的空檔，把手機的地圖傳到其他隊員的PDA裡，並吩咐從新港灣調派一輛警車。
「…這…」凱因啞然。
「怎麼樣？」
「我以前有聽些消息。」
「什麼？」
「機器人軍事化。一些地下份子偷偷搞的，我曾經接過類似研究…」
「別告訴我你有參與。」
「政府一直都需要對策。」
「好了好了好了，你做了什麼？」
「就是機器人軍事化，只能說這樣。」
「那為什麼要找你？」
「探討政策需要很多角度，X不是也找我了。」
「找多普拉不是更好嗎。」
「………」
凱因的沉默只代表一件事。
「…好吧。總之你說這改造人跟政府的什麼計畫有關。」
「對。不過我們研究的是直接製造機器人，不是改造人類當生化人，據我所知這不是政府搞的。」
「至少你們是清白的。」
「………」
凱因沉默以對。
「…你們。」
「這些事情並非不能說，只是現在不行。」凱因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如果你還待在機器警察的話。」
「不用，我打算直接去問喬許。」
「等一下！」
「我聽煩了。接下來要說你們跟喬許．H．梅西亞有秘密協定嗎？」
「別急，聽我說，你冷靜點。」
「我非常冷靜！」
「上頭已經準備好劇本了，只要你跟X把改造人打倒就沒事了。接下來喬許會處理。」
「為什麼是喬許？喬許跟政府是一夥的？還是那批無神論傢伙突然開始信教？」
「不是。」
「X告訴我的資訊有多少是真的？X說關於教主的資訊是假的，還是你說的是假的？是說其實這都是上頭準備好的劇本？」
「不是這樣，回來我再跟你說。」
「我現在就要真相！」隊長掛斷電話，叫其他人準備出發。
X將改造人引到新港灣邊緣的廢大樓，在大樓中亂跑，試圖爭取時間，改造人身軀龐大，被水泥磚塊拖累不少。在這裡雖然讓改造人施展不開，但X的戰鬥條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難道沒有弱點嗎…」
X決心試探。便立即停止跑步，屈身聚勁，仰後跳出。改造人伸出右手想抓住向自己飛來的X，X便抓住他手，借力減速並翻身到改造人背後，兩腳踩穩，想將改造人的右手扯斷。
改造人右手關節變紅，不時迸出尖銳金屬聲的與油氣。改造人便扭身將X甩撞牆壁，穿破鋼筋混凝土，X頓失支點讓改造人有機會轉身，見左手揮拳過來，X放手握拳抱胸護身，硬接改造人的直拳。
這一拳相當猛，X被擊飛穿了幾層牆，差點連最後一層外牆都撞破，手部裝甲變形，不能切換充電砲。
X扶著窗框站起來，聽到外面警笛聲音接近。
隊長持槍破門。
「喬許．H．梅西亞！我現在以疑似攻擊警官及涉及新港灣警局爆破案的其他三項嫌疑拘留你，請你跟我回警局一趟！」
「噢？這不是局長嗎，來得正好。」
只見槍口準星對著的教主喬許．H．梅西亞身旁還有另一人。
「羅素局長，槍先放下。」
站在教主身旁，另一個說話的人是凱因。
2008年8月14日
Operation.03.5
3.5
X很快查覺到紅色幽靈的氣息。
「隊長。」
「什麼？有線索了嗎？」
「不是…ZERO出現了。」
「受不了，麻煩事就不會遵守秩序排隊嗎。在哪裡？」
「應該在那邊。」
「好，我們過去。」
紅色幽靈也感覺到X正朝著自己過來。
「大哥哥說要我們先躲起來。」愛爾特說。
「躲起來？可是…躲哪裡…？」
雪兒張望四周，除了攤販和看起來不像正常的店家以外，找不到任何可以帶著愛爾特進去的地方。
一隻手從暗巷裡拉住雪兒。
「大姊姊！」愛爾特叫。
「噓。」暗巷裡另一個人比出食指說，「我不會害妳們，進來吧，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躲。」
「拉特！」雪兒認出手的主人。
「是啊，雪兒，兩次都剛好救妳。」
「救我…你是說那個怪老爺又來找我了嗎？」
「不是，比那更麻煩的人物。走這裡。」
拉特帶路，走過數個掛著曖昧意思招牌的門口，發現往地下走的樓梯，樓梯是鐵製的，且鏽得厲害，看起來相當脆弱。
「從這裡開始要小心腳底。」拉特說。
雪兒對愛爾特說，「牽我的手。」雖然看愛爾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紅色幽靈跟著愛爾特這樣的小女孩，一定有某種因素在。
鐵梯相當長，簡直像在大廈走樓梯一樣，但是每一層並沒有標示出口是地下幾層樓。大概是地下七樓的時候，拉特終於走出樓梯，出口的空間看起來是地下停車場。
「就快到了。」
「新港灣有這麼多地下空間…」
「地下三樓以下差不多都廢棄了。」
「廢棄？為什麼？」
「新港灣在地區重劃前商業活動就慢慢衰弱，重劃後有很多被吸引來的移民。」
「新港灣有這麼吸引人喔。」
「大部分是非法移民。」拉特說，「我們到了。」
拉特說的，只是停車場緊急逃生門；拉特推開門，進去又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又是通道嗎…」雪兒說。
「別這麼說嘛，這裡很安全。」
「愛爾特會累嗎？累的話姊姊背妳。」
愛爾特搖搖頭。
等兩人進去，拉特關上門，突然通道裡的燈光全暗掉，又照滿強烈的白光。
「X，有感覺到ZERO在哪嗎？」
隊長雖然知道自己的問法對一個機器人來說很奇怪，但還是只能這麼問了。
「不見了。」
「不見了？」
「是，移動到地下後感覺就消失了。」
「聯絡在附近的隊員，叫他們過去查看。」
「是。」
「地下…X，調出新港灣的地下地圖。現在使用中的地下空間有哪些。」
「是。除了地下鐵外，停車場、汙水道、變電廠等等。」
「有沒有多餘的地下空間？」
「沒有。」
「找更久以前的資料…像是…對、地區重劃之前的。」
「有了。」
「哪裡是空的？」
「大約…地下三十公尺。」
「你說什麼？」
「隊長，整個新港灣市地下三十公尺都是中空的！」
「…聯絡凱因。」
「是，接上手機了。」
「凱因。」
「噢，你們找到義肢工廠了嗎？」
「還沒，ZERO出現了，他們躲到地下去。」
「地下？地下有哪裡好躲的？」
「我們剛才發現新港灣地下有三十公尺是空的。」
「空的？」
「沒人告訴我們這些，過去新港灣區的值勤紀錄也沒有地底。」
「我找到以前新港灣區地形的圖面了。」凱因說，「跟現在比較確實高出海平面不少。以前那些空間是做什麼的？」
「X。」
「是，隊長、凱因博士。過去曾發生大規模地層下陷，造成新港灣區將近十萬人傷亡。重建時將原本下陷的部分固定當作地基往上增建。後來直接利用，建設為下水道與地下鐵。」
「凱因，你說為什麼警局沒有巡邏地底空間的紀錄？」
「那是建設後才引進的，地下鐵跟變電系統的巡邏是各公司的範圍…或者說。」
隊長說，「引進機器警察制度的目的，就是要隱藏地下空間的事情。」
「這一定跟市長的事件有關。」
「X你說的沒錯。」
「隊長，我可以用MET聯合地下機器人調查新港灣的網路分布情形，這樣應該能找到有在利用的地下空間。」
「去做吧。」
「凱因博士，請啟動MET系統。」
「我多做了好幾隻呢，盡管用吧，X。」
「謝謝博士，瞭解。」
X連線到MET，操作16隻MET，以四隻輔助，其他組合金字塔型組織動作，全面入侵新港灣區所有網路設備。同時發出通知借用水公司的水管檢查機器人，進入地下管線檢查實體電纜的位置，與當地ISP的地下電纜圖加以比對。
「隊長，我想這需要一小時。」
「那你跟我來。凱因？我掛電話了。」
「好。」
隊長用比行人快的速度半走半跑著，常常需要推開行人，東張西望不曉得在找什麼。
「隊長，要找什麼嗎？我可以幫忙。」
「沒關係，這你幫不上忙、你忙你的！應該就快找到了！」
「到底是什麼」
「找到了。就是那個。」
隊長指著不遠處，馬路對面的約三層樓矮房。
矮房掛著用了紅綠紫三色，寫著「Paradise」的霓虹燈。
「我是說那個，不是店家。」
在「Paradise」的旁邊，還有一個小門，掛著十一邊形標誌。
「合教的標誌，走吧，進去問話。」隊長說。
進到裡面，空蕩蕩的正五邊形小房間，其他四邊各有個黑色的門，用微弱的黃色燈光與幾根蠟燭照明，掛著十一邊形。中間有個圓桌放著「請按此鈴」的紙條與服務鈴。隊長按了一下。
有個穿著西裝的人從旁邊開門走出來，看到隊長嚇了一跳。
「局…局長！」
「資訊發達真好，才來第一天大家就都認識我呢。」
「歡迎歡迎，這是我們合教的打坐所，在裡面絕對隔音，請問您需要一間嗎？」
「我要知道地下工廠在哪裡。」
「您說什麼工廠？」
「義肢工廠，我要去抓犯人。」
「呃…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你們教主介紹來的，這樣說你懂了嗎。」
「噢！原來是這樣，那就沒問題了，您請到這間房。」
「為什麼要進去？」
「這畢竟是機密…不能隨便在外面講。」他打開左邊第二扇門。
隊長走在前面，X就跟著走。
進入小房間後，門關上便一片黑暗。
燈再亮起的時候，隊長看見小房間裡站了同樣穿著西裝的一男一女。他們身上的肌肉突然爆出擠破西裝，較有伸縮性的內衣褲、胸罩也撐開，兩人的身高突然變多一點五倍，頭頂幾乎頂到天花板。
頭髮掉下來，原來都是假髮；表情也由於肌肉變得猙獰可怕，身上的每個關節都裝置了金屬護板。也分不出來哪個是男是女了。
大概是男的雙拳互擊，似乎整間屋子都震動一下。
「他們進行全身改造。」X說。
隊長說，「為何不坐下來聊聊？我想你們一定常有門太小的困擾。」
兩個改造人揮拳往隊長與X打，兩人翻滾躲過攻擊，拳頭把門打穿開了大洞。
「X！」
「了解！」
X右手變形充電砲，繞到改造人背後快充，把兩個改造人從門口轟出去。
「難怪他們不想坐下來談，門根本不成問題。」隊長爬起來說，「X，把他們逮捕起來帶回警局。」
「是。」
X跑出去，隊長要跟著出去的時候在門口差點被槍射中。隊長看，原來是剛才接待的西裝小弟，他拿著自動手槍。
「你不變身嗎？」隊長問。
「我不會。」西裝小弟拿著槍搖頭說。
「那太好了。」隊長踏步伸手奪槍，拉住西裝小弟的領口，屈身過肩摔。
「總算有人能跟我好好談了。」
把西裝小弟上銬，隊長出去看X還站著。
「叫人來支援，他們人呢？」
「不見了。」
隊長看四周都是看熱鬧的人群，對店內指指點點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其中有人突然手指天空，隊長順著看上去。
「快閃開！」隊長大喊。
月光下的兩個小點漸漸變大，改造人們爬上附近高樓，想從高空跳下出其不意攻擊。X與隊長雖然及早發現躲開，地上凹陷像是隕石墜落的痕跡，是改造人掉下來的重量打的。
「…！」不用說都知道的危險性，隊長倒抽一口涼氣。
霓虹燈過份強調改造人的肌肉線條，呼吸起伏吐出的白氣，已不是普通人類的溫度，改造人的眼睛是反射，抑或真的在發光似地冒著紫色火焰。
「隊長…」
「我知道，這兩個很棘手，右邊那隻給你。」
「是的…咦？！」
「咦什麼。」
「隊長一個人沒問題嗎？！」
「我是你隊長，」隊長從大衣拿出自動手槍重新上膛，「單論經驗強多了。作戰很簡單－－－」
通道一下子暗下來，白光消失，雪兒睜開眼睛。
「剛剛是為了殺菌，」拉特說，「走吧，這裡就是了。」
打開通道走到底的門，雪兒看見許多用藍色塑袋真空包裝的機械手臂…不、不只是機械手臂，還有腿、身體、頭部，各部份的零件分門別類排好，有些手掛在牆上或從天花板吊著的，幾乎就是一個機器人零件工廠。地上瀰漫著冷氣煙霧，照明是死白色的，包裝袋反射的光使約有空間看起來偏向海藍色。
「這裡不是合法的吧？」雪兒走到其中一個零件堆前，隨手一算也有幾百顆眼珠以上，雪兒一接近，所有瞳孔便自動對焦看向雪兒，即使明知道這些眼珠不是有意識地看，雪兒還是覺得有些可怕。
「這裡是組裝工廠，生產在別的區塊；新港灣有來自所有國家的技術，我的身體也是在這裡組裝好的。」
「你是誰？」
「我是個藝術家。」
「那我也知道，但是名為拉特的藝術家應該已經失蹤了。」
「妳知道哇。」
「怪人的消息在網路上傳得特別快。」
「還真不好意思吶。」
「機器人藝術家拉特，是第一個在大都會美術館出展藝術作品的機器人，大都會美術館在作品檔案遺失之後取消特展，在那之後拉特就沒有消息了。」
「因為媒體喜新厭舊呢。所謂人的特性。」
「…」
「一開始我也搞不懂我那藝術的本質是什麼。」
「藝術的本質？」
「對，本質。」拉特宛如夢囈般重複唸著。
「但是RP告訴我了，連紅色幽靈也是，我終於懂了！」
雪兒用眼角瞄了還在愛爾特背後的紅色幽靈。
還在。雪兒想。
「我的藝術真正的意義就在這裡！」
拉特走到其中一個零件堆中，彎腰伸手撥開，從無數的手指零件裡出現一隻機器人的手，把它拉出來。
「機器人的殼…」雪兒說。
「沒錯！妳也能看得懂對吧？這是我的最高傑作，一件殼，還缺靈魂－－－」
拉特拿的殼，像一隻昆蟲脫殼後留下來的外皮。當然機器人並不會脫皮，且外皮也不像衣服般可以穿上去的樣子。
拉特製作的殼沒有縫隙，臉部是一層看不見的膜，殼裡似乎充滿了某種透明膠物質。殼，或者說裝甲，是染成紅色的。
X很快查覺到紅色幽靈的氣息。
「隊長。」
「什麼？有線索了嗎？」
「不是…ZERO出現了。」
「受不了，麻煩事就不會遵守秩序排隊嗎。在哪裡？」
「應該在那邊。」
「好，我們過去。」
紅色幽靈也感覺到X正朝著自己過來。
「大哥哥說要我們先躲起來。」愛爾特說。
「躲起來？可是…躲哪裡…？」
雪兒張望四周，除了攤販和看起來不像正常的店家以外，找不到任何可以帶著愛爾特進去的地方。
一隻手從暗巷裡拉住雪兒。
「大姊姊！」愛爾特叫。
「噓。」暗巷裡另一個人比出食指說，「我不會害妳們，進來吧，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躲。」
「拉特！」雪兒認出手的主人。
「是啊，雪兒，兩次都剛好救妳。」
「救我…你是說那個怪老爺又來找我了嗎？」
「不是，比那更麻煩的人物。走這裡。」
拉特帶路，走過數個掛著曖昧意思招牌的門口，發現往地下走的樓梯，樓梯是鐵製的，且鏽得厲害，看起來相當脆弱。
「從這裡開始要小心腳底。」拉特說。
雪兒對愛爾特說，「牽我的手。」雖然看愛爾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紅色幽靈跟著愛爾特這樣的小女孩，一定有某種因素在。
鐵梯相當長，簡直像在大廈走樓梯一樣，但是每一層並沒有標示出口是地下幾層樓。大概是地下七樓的時候，拉特終於走出樓梯，出口的空間看起來是地下停車場。
「就快到了。」
「新港灣有這麼多地下空間…」
「地下三樓以下差不多都廢棄了。」
「廢棄？為什麼？」
「新港灣在地區重劃前商業活動就慢慢衰弱，重劃後有很多被吸引來的移民。」
「新港灣有這麼吸引人喔。」
「大部分是非法移民。」拉特說，「我們到了。」
拉特說的，只是停車場緊急逃生門；拉特推開門，進去又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又是通道嗎…」雪兒說。
「別這麼說嘛，這裡很安全。」
「愛爾特會累嗎？累的話姊姊背妳。」
愛爾特搖搖頭。
等兩人進去，拉特關上門，突然通道裡的燈光全暗掉，又照滿強烈的白光。
「X，有感覺到ZERO在哪嗎？」
隊長雖然知道自己的問法對一個機器人來說很奇怪，但還是只能這麼問了。
「不見了。」
「不見了？」
「是，移動到地下後感覺就消失了。」
「聯絡在附近的隊員，叫他們過去查看。」
「是。」
「地下…X，調出新港灣的地下地圖。現在使用中的地下空間有哪些。」
「是。除了地下鐵外，停車場、汙水道、變電廠等等。」
「有沒有多餘的地下空間？」
「沒有。」
「找更久以前的資料…像是…對、地區重劃之前的。」
「有了。」
「哪裡是空的？」
「大約…地下三十公尺。」
「你說什麼？」
「隊長，整個新港灣市地下三十公尺都是中空的！」
「…聯絡凱因。」
「是，接上手機了。」
「凱因。」
「噢，你們找到義肢工廠了嗎？」
「還沒，ZERO出現了，他們躲到地下去。」
「地下？地下有哪裡好躲的？」
「我們剛才發現新港灣地下有三十公尺是空的。」
「空的？」
「沒人告訴我們這些，過去新港灣區的值勤紀錄也沒有地底。」
「我找到以前新港灣區地形的圖面了。」凱因說，「跟現在比較確實高出海平面不少。以前那些空間是做什麼的？」
「X。」
「是，隊長、凱因博士。過去曾發生大規模地層下陷，造成新港灣區將近十萬人傷亡。重建時將原本下陷的部分固定當作地基往上增建。後來直接利用，建設為下水道與地下鐵。」
「凱因，你說為什麼警局沒有巡邏地底空間的紀錄？」
「那是建設後才引進的，地下鐵跟變電系統的巡邏是各公司的範圍…或者說。」
隊長說，「引進機器警察制度的目的，就是要隱藏地下空間的事情。」
「這一定跟市長的事件有關。」
「X你說的沒錯。」
「隊長，我可以用MET聯合地下機器人調查新港灣的網路分布情形，這樣應該能找到有在利用的地下空間。」
「去做吧。」
「凱因博士，請啟動MET系統。」
「我多做了好幾隻呢，盡管用吧，X。」
「謝謝博士，瞭解。」
X連線到MET，操作16隻MET，以四隻輔助，其他組合金字塔型組織動作，全面入侵新港灣區所有網路設備。同時發出通知借用水公司的水管檢查機器人，進入地下管線檢查實體電纜的位置，與當地ISP的地下電纜圖加以比對。
「隊長，我想這需要一小時。」
「那你跟我來。凱因？我掛電話了。」
「好。」
隊長用比行人快的速度半走半跑著，常常需要推開行人，東張西望不曉得在找什麼。
「隊長，要找什麼嗎？我可以幫忙。」
「沒關係，這你幫不上忙、你忙你的！應該就快找到了！」
「到底是什麼」
「找到了。就是那個。」
隊長指著不遠處，馬路對面的約三層樓矮房。
矮房掛著用了紅綠紫三色，寫著「Paradise」的霓虹燈。
「我是說那個，不是店家。」
在「Paradise」的旁邊，還有一個小門，掛著十一邊形標誌。
「合教的標誌，走吧，進去問話。」隊長說。
進到裡面，空蕩蕩的正五邊形小房間，其他四邊各有個黑色的門，用微弱的黃色燈光與幾根蠟燭照明，掛著十一邊形。中間有個圓桌放著「請按此鈴」的紙條與服務鈴。隊長按了一下。
有個穿著西裝的人從旁邊開門走出來，看到隊長嚇了一跳。
「局…局長！」
「資訊發達真好，才來第一天大家就都認識我呢。」
「歡迎歡迎，這是我們合教的打坐所，在裡面絕對隔音，請問您需要一間嗎？」
「我要知道地下工廠在哪裡。」
「您說什麼工廠？」
「義肢工廠，我要去抓犯人。」
「呃…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你們教主介紹來的，這樣說你懂了嗎。」
「噢！原來是這樣，那就沒問題了，您請到這間房。」
「為什麼要進去？」
「這畢竟是機密…不能隨便在外面講。」他打開左邊第二扇門。
隊長走在前面，X就跟著走。
進入小房間後，門關上便一片黑暗。
燈再亮起的時候，隊長看見小房間裡站了同樣穿著西裝的一男一女。他們身上的肌肉突然爆出擠破西裝，較有伸縮性的內衣褲、胸罩也撐開，兩人的身高突然變多一點五倍，頭頂幾乎頂到天花板。
頭髮掉下來，原來都是假髮；表情也由於肌肉變得猙獰可怕，身上的每個關節都裝置了金屬護板。也分不出來哪個是男是女了。
大概是男的雙拳互擊，似乎整間屋子都震動一下。
「他們進行全身改造。」X說。
隊長說，「為何不坐下來聊聊？我想你們一定常有門太小的困擾。」
兩個改造人揮拳往隊長與X打，兩人翻滾躲過攻擊，拳頭把門打穿開了大洞。
「X！」
「了解！」
X右手變形充電砲，繞到改造人背後快充，把兩個改造人從門口轟出去。
「難怪他們不想坐下來談，門根本不成問題。」隊長爬起來說，「X，把他們逮捕起來帶回警局。」
「是。」
X跑出去，隊長要跟著出去的時候在門口差點被槍射中。隊長看，原來是剛才接待的西裝小弟，他拿著自動手槍。
「你不變身嗎？」隊長問。
「我不會。」西裝小弟拿著槍搖頭說。
「那太好了。」隊長踏步伸手奪槍，拉住西裝小弟的領口，屈身過肩摔。
「總算有人能跟我好好談了。」
把西裝小弟上銬，隊長出去看X還站著。
「叫人來支援，他們人呢？」
「不見了。」
隊長看四周都是看熱鬧的人群，對店內指指點點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其中有人突然手指天空，隊長順著看上去。
「快閃開！」隊長大喊。
月光下的兩個小點漸漸變大，改造人們爬上附近高樓，想從高空跳下出其不意攻擊。X與隊長雖然及早發現躲開，地上凹陷像是隕石墜落的痕跡，是改造人掉下來的重量打的。
「…！」不用說都知道的危險性，隊長倒抽一口涼氣。
霓虹燈過份強調改造人的肌肉線條，呼吸起伏吐出的白氣，已不是普通人類的溫度，改造人的眼睛是反射，抑或真的在發光似地冒著紫色火焰。
「隊長…」
「我知道，這兩個很棘手，右邊那隻給你。」
「是的…咦？！」
「咦什麼。」
「隊長一個人沒問題嗎？！」
「我是你隊長，」隊長從大衣拿出自動手槍重新上膛，「單論經驗強多了。作戰很簡單－－－」
通道一下子暗下來，白光消失，雪兒睜開眼睛。
「剛剛是為了殺菌，」拉特說，「走吧，這裡就是了。」
打開通道走到底的門，雪兒看見許多用藍色塑袋真空包裝的機械手臂…不、不只是機械手臂，還有腿、身體、頭部，各部份的零件分門別類排好，有些手掛在牆上或從天花板吊著的，幾乎就是一個機器人零件工廠。地上瀰漫著冷氣煙霧，照明是死白色的，包裝袋反射的光使約有空間看起來偏向海藍色。
「這裡不是合法的吧？」雪兒走到其中一個零件堆前，隨手一算也有幾百顆眼珠以上，雪兒一接近，所有瞳孔便自動對焦看向雪兒，即使明知道這些眼珠不是有意識地看，雪兒還是覺得有些可怕。
「這裡是組裝工廠，生產在別的區塊；新港灣有來自所有國家的技術，我的身體也是在這裡組裝好的。」
「你是誰？」
「我是個藝術家。」
「那我也知道，但是名為拉特的藝術家應該已經失蹤了。」
「妳知道哇。」
「怪人的消息在網路上傳得特別快。」
「還真不好意思吶。」
「機器人藝術家拉特，是第一個在大都會美術館出展藝術作品的機器人，大都會美術館在作品檔案遺失之後取消特展，在那之後拉特就沒有消息了。」
「因為媒體喜新厭舊呢。所謂人的特性。」
「…」
「一開始我也搞不懂我那藝術的本質是什麼。」
「藝術的本質？」
「對，本質。」拉特宛如夢囈般重複唸著。
「但是RP告訴我了，連紅色幽靈也是，我終於懂了！」
雪兒用眼角瞄了還在愛爾特背後的紅色幽靈。
還在。雪兒想。
「我的藝術真正的意義就在這裡！」
拉特走到其中一個零件堆中，彎腰伸手撥開，從無數的手指零件裡出現一隻機器人的手，把它拉出來。
「機器人的殼…」雪兒說。
「沒錯！妳也能看得懂對吧？這是我的最高傑作，一件殼，還缺靈魂－－－」
拉特拿的殼，像一隻昆蟲脫殼後留下來的外皮。當然機器人並不會脫皮，且外皮也不像衣服般可以穿上去的樣子。
拉特製作的殼沒有縫隙，臉部是一層看不見的膜，殼裡似乎充滿了某種透明膠物質。殼，或者說裝甲，是染成紅色的。
2008年8月7日
Operation.03.4
3.4
X跟隊長路經夜市。
「隊長。」
「什麼事？」
「街上到處都有機械義肢的存在。」
「哪裡？」
「例如那位正在賣章魚燒的小販。他的右手從手腕到手指都是機械義肢。」
「…我看不出來。」隊長看章魚燒小販，用針翻面章魚燒的動作俐落，右手手腕處綁了條頭巾，從外表看不出來與常人的手有什麼差別。
「X，你會用透視嗎。」
「是的，因為機械義肢的溫度比較低，藉由溫度就很明顯地看出來；原本我也沒有特別注意到，但看到合教大樓的流浪漢之後，我就隨時在觀察街上的狀況。以到目前為止的觀察來說，約兩成。」
「到處都有機械義肢啊…」
原本抱著既然是腳部機械的話，應該很好辨認的想法。隊長嘆口氣，問X其他方面。
「凱因跟MET有消息嗎？」
「現在連線詢問。」
X連線回分局，再從機器警察網路連回總局，現實中的眼睛看到雪兒從身邊走過，隊長沒注意到；但雪兒只是上次事件的關係人，與這次事件大概沒有關係，便不特別提醒隊長。
在凱因辦公室內，MET發出聲音說：「這裡是X，請問凱因博士您有任何消息嗎？」
「喔喔、X啊。」凱因從電腦螢幕前站起來伸個懶腰說，「沒什麼收穫。」
「瞭解了。」
「那麼X，順便幫我接上你們家老爹的手機。」
「咦？請問您說誰？」
「我是說隊長啦。」
「了解。請問為什麼是我家老爹呢？」
「就是說你們很像一對父子啊。」
X稍微停頓一下，搜尋比對資料庫。
「很像嗎…？」
「像啊，這是從人類的角度來說吧。」
「並不是外表的意思嗎？」
「嗯，不是外觀。從別人的角度來看，你們僅是各自守好隊長跟副隊長的身分而已，連一點遐想的空間也不給。但你們家隊長行為上對待你，大概就像老爸對兒子那樣。」
「父子關係看起來像我們這樣子嗎…」
「話說回來X。」
「是。」
「你說話又進步了嘛，感覺比較圓滑了。」
「…圓滑？不瞭解您的意思。」
「不說明顯的例子你不懂嗎。」
「現階段是的，很抱歉。」
「你在應答的時候不會用肯定或否定句型了，先接受他人的回答，我覺得是很大的進步。」
「因為隊長叫我要學著變通。」
「他人看起來是最不會變通那型啊，哈哈哈。」
「是這樣的嗎？」
「有一半是開玩笑吧。」
「一半是在開玩笑…請問哪一半是玩笑話？」
「X，所謂變通的意思，就是答案並非只有一個。可以從不同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
「是的。」
「那現在能理解半開玩笑的意思嗎？」
「是，例如用三百六十度去看隊長的話，就有一百八十度是開玩笑的角度。」
凱因大笑。
「哈哈哈！…你說的話從其他意思上來看還挺傷人的，但這應該是目前最接近你能表達的語言界線吧。」
「是的，因為人生沒有明確的答案。」
「這倒像句名言呢。聊天到這裡為止了，把你們家老爹的手機接上吧。」
「好的，已接上。」
「喂？凱因？」
「羅素，公開的管道沒有消息，不過我私下去問朋友，建議可以從義肢工廠找，新港灣的義肢工廠雖然有好幾家，不過資訊都有互通，只要進一家裡找應該就沒問題了，記得別用機器警察的名字進去。」
「知道了，地址呢。」
「地址要你自己去找。」
「喂。」
「這是規矩，想知道的人都要自己找。」
「你的朋友不夠朋友噢。」
「少來這套，地下世界就是這樣。現在總局把事情壓著，還在討論要在什麼時機發佈消息。市長應該確定是遭到鈍器攻擊頭部致死。」
「犯人突破警衛與安全措施，直達市長辦公室用鈍器砸死… 」
「可能是市長下班的時候遭到襲擊吧。不用說得那麼輕鬆，因為你們也不是完全不會被追究責任。」
「我知道。」
「不過再怎麼說，你跟X都是機器警察第一次外派的成員，要是丟臉的話機器警察廳面子也掛不住；所以上面要我跟你傳話。」
「又是什麼話。」
「今天午夜前抓到兇手。」
隊長掛斷電話後，忍不住要說兩句抱怨。
「又來了… 警察廳那些老頭，要是每個兇手都那麼好抓，那自己來抓不就得了。」
「每次都是這樣嗎？」
「是啊，所謂組織就是這樣的東西，下面的人做牛做馬，上頭的人只想如何顧全面子。儼然就像是規定好的SOP，在哪種組織都不變的定律…X，你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吧。」
「是的，如果是任務的話… 」
「當機器人也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嘛。」
「請問是半開玩笑嗎？」
隊長這下被問倒了。
隊長雙手插胸口，認真的想了想。
「抱歉X，就當作是半開玩笑吧。」
「瞭解了。」
隊長想，自己終於不小心露出馬腳，就算X沒有像人一樣聰明，只要仔細想想的話，剛才那句話的潛在意義…
突然有人拉住雪兒的手，使雪兒嚇一跳。才逃過奇怪的老人追殺，現在不曉得又是誰。
雪兒立刻甩開對方的手，蹲下來用雙手護住頭部，正覺得奇怪對方沒有進一步行動時，雪兒才睜開眼睛看對方的樣子。
「為什麼要害怕？」問問題的人是個長髮，抱著娃娃的小女孩。
雪兒站起來說，「無論是誰突然被拉住，都會嚇到好嗎！」
小女孩被雪兒稍稍嚇到了，手縮起來，用娃娃遮住半個臉。
雪兒發現小女孩跟她有同樣顏色的頭髮，但眼睛跟雪兒不同，是淺綠色的。看對方沒有惡意，雪兒放下戒心。
「那…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小女孩還不敢說，眼睛在雪兒跟娃娃之間來回。
「有、有一個…」
「嗯嗯？」
「一個大哥哥要找妳…」
雪兒想，可能是認識的網友吧。但是知道她來這裡的人不多，也沒有聽說有誰會來接應。如果是RP的人…
「大哥哥他叫什麼名字？」
「大哥哥…沒有說。」
「那他為什麼要找我呢？」
「不知道。」
雪兒想，如果是RP的人，應該也不會讓一個小女孩來傳話吧。可是這麼一想又有可能，誰說RP的成員裡沒有像這樣一個小女孩呢？
越荒謬的想法反而越有可能。
雪兒下定決心。
「妹妹叫什麼名字？」
「愛爾特。」
「那麼，愛爾特，大哥哥在哪裡，帶我去見他好不好？」
「大哥哥他…就在這裡。」
雪兒一直都沒發現，在小女孩背後站著一個人。說那是一個人也不對，因為他的形體不穩定，看不清楚長相，好像電視在訊號不良時映出的影像，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從電視中走出的幽靈。
在街燈下並沒有留下影子，伸手也摸不到的存在，至少在地上積了層薄雪的襯托下，幽靈看起來是紅色的。
X跟隊長路經夜市。
「隊長。」
「什麼事？」
「街上到處都有機械義肢的存在。」
「哪裡？」
「例如那位正在賣章魚燒的小販。他的右手從手腕到手指都是機械義肢。」
「…我看不出來。」隊長看章魚燒小販，用針翻面章魚燒的動作俐落，右手手腕處綁了條頭巾，從外表看不出來與常人的手有什麼差別。
「X，你會用透視嗎。」
「是的，因為機械義肢的溫度比較低，藉由溫度就很明顯地看出來；原本我也沒有特別注意到，但看到合教大樓的流浪漢之後，我就隨時在觀察街上的狀況。以到目前為止的觀察來說，約兩成。」
「到處都有機械義肢啊…」
原本抱著既然是腳部機械的話，應該很好辨認的想法。隊長嘆口氣，問X其他方面。
「凱因跟MET有消息嗎？」
「現在連線詢問。」
X連線回分局，再從機器警察網路連回總局，現實中的眼睛看到雪兒從身邊走過，隊長沒注意到；但雪兒只是上次事件的關係人，與這次事件大概沒有關係，便不特別提醒隊長。
在凱因辦公室內，MET發出聲音說：「這裡是X，請問凱因博士您有任何消息嗎？」
「喔喔、X啊。」凱因從電腦螢幕前站起來伸個懶腰說，「沒什麼收穫。」
「瞭解了。」
「那麼X，順便幫我接上你們家老爹的手機。」
「咦？請問您說誰？」
「我是說隊長啦。」
「了解。請問為什麼是我家老爹呢？」
「就是說你們很像一對父子啊。」
X稍微停頓一下，搜尋比對資料庫。
「很像嗎…？」
「像啊，這是從人類的角度來說吧。」
「並不是外表的意思嗎？」
「嗯，不是外觀。從別人的角度來看，你們僅是各自守好隊長跟副隊長的身分而已，連一點遐想的空間也不給。但你們家隊長行為上對待你，大概就像老爸對兒子那樣。」
「父子關係看起來像我們這樣子嗎…」
「話說回來X。」
「是。」
「你說話又進步了嘛，感覺比較圓滑了。」
「…圓滑？不瞭解您的意思。」
「不說明顯的例子你不懂嗎。」
「現階段是的，很抱歉。」
「你在應答的時候不會用肯定或否定句型了，先接受他人的回答，我覺得是很大的進步。」
「因為隊長叫我要學著變通。」
「他人看起來是最不會變通那型啊，哈哈哈。」
「是這樣的嗎？」
「有一半是開玩笑吧。」
「一半是在開玩笑…請問哪一半是玩笑話？」
「X，所謂變通的意思，就是答案並非只有一個。可以從不同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
「是的。」
「那現在能理解半開玩笑的意思嗎？」
「是，例如用三百六十度去看隊長的話，就有一百八十度是開玩笑的角度。」
凱因大笑。
「哈哈哈！…你說的話從其他意思上來看還挺傷人的，但這應該是目前最接近你能表達的語言界線吧。」
「是的，因為人生沒有明確的答案。」
「這倒像句名言呢。聊天到這裡為止了，把你們家老爹的手機接上吧。」
「好的，已接上。」
「喂？凱因？」
「羅素，公開的管道沒有消息，不過我私下去問朋友，建議可以從義肢工廠找，新港灣的義肢工廠雖然有好幾家，不過資訊都有互通，只要進一家裡找應該就沒問題了，記得別用機器警察的名字進去。」
「知道了，地址呢。」
「地址要你自己去找。」
「喂。」
「這是規矩，想知道的人都要自己找。」
「你的朋友不夠朋友噢。」
「少來這套，地下世界就是這樣。現在總局把事情壓著，還在討論要在什麼時機發佈消息。市長應該確定是遭到鈍器攻擊頭部致死。」
「犯人突破警衛與安全措施，直達市長辦公室用鈍器砸死… 」
「可能是市長下班的時候遭到襲擊吧。不用說得那麼輕鬆，因為你們也不是完全不會被追究責任。」
「我知道。」
「不過再怎麼說，你跟X都是機器警察第一次外派的成員，要是丟臉的話機器警察廳面子也掛不住；所以上面要我跟你傳話。」
「又是什麼話。」
「今天午夜前抓到兇手。」
隊長掛斷電話後，忍不住要說兩句抱怨。
「又來了… 警察廳那些老頭，要是每個兇手都那麼好抓，那自己來抓不就得了。」
「每次都是這樣嗎？」
「是啊，所謂組織就是這樣的東西，下面的人做牛做馬，上頭的人只想如何顧全面子。儼然就像是規定好的SOP，在哪種組織都不變的定律…X，你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吧。」
「是的，如果是任務的話… 」
「當機器人也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嘛。」
「請問是半開玩笑嗎？」
隊長這下被問倒了。
隊長雙手插胸口，認真的想了想。
「抱歉X，就當作是半開玩笑吧。」
「瞭解了。」
隊長想，自己終於不小心露出馬腳，就算X沒有像人一樣聰明，只要仔細想想的話，剛才那句話的潛在意義…
突然有人拉住雪兒的手，使雪兒嚇一跳。才逃過奇怪的老人追殺，現在不曉得又是誰。
雪兒立刻甩開對方的手，蹲下來用雙手護住頭部，正覺得奇怪對方沒有進一步行動時，雪兒才睜開眼睛看對方的樣子。
「為什麼要害怕？」問問題的人是個長髮，抱著娃娃的小女孩。
雪兒站起來說，「無論是誰突然被拉住，都會嚇到好嗎！」
小女孩被雪兒稍稍嚇到了，手縮起來，用娃娃遮住半個臉。
雪兒發現小女孩跟她有同樣顏色的頭髮，但眼睛跟雪兒不同，是淺綠色的。看對方沒有惡意，雪兒放下戒心。
「那…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小女孩還不敢說，眼睛在雪兒跟娃娃之間來回。
「有、有一個…」
「嗯嗯？」
「一個大哥哥要找妳…」
雪兒想，可能是認識的網友吧。但是知道她來這裡的人不多，也沒有聽說有誰會來接應。如果是RP的人…
「大哥哥他叫什麼名字？」
「大哥哥…沒有說。」
「那他為什麼要找我呢？」
「不知道。」
雪兒想，如果是RP的人，應該也不會讓一個小女孩來傳話吧。可是這麼一想又有可能，誰說RP的成員裡沒有像這樣一個小女孩呢？
越荒謬的想法反而越有可能。
雪兒下定決心。
「妹妹叫什麼名字？」
「愛爾特。」
「那麼，愛爾特，大哥哥在哪裡，帶我去見他好不好？」
「大哥哥他…就在這裡。」
雪兒一直都沒發現，在小女孩背後站著一個人。說那是一個人也不對，因為他的形體不穩定，看不清楚長相，好像電視在訊號不良時映出的影像，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從電視中走出的幽靈。
在街燈下並沒有留下影子，伸手也摸不到的存在，至少在地上積了層薄雪的襯托下，幽靈看起來是紅色的。
2008年8月3日
Operation.03.3
3.3
「市長死了，死因是頭部被擊碎，小隊已掌管現場。」X在隊長耳旁悄悄說。
「需要我為二位嚮導嗎？」教主問，又一次拍手把房間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不需要，市長剛由不明人士攻擊死亡了，我們要趕回去查案。」
隊長不作聲，想觀察教主的反應。
「唉...」
教主嘆氣，回到房間中央打坐。
「我警告過他了。」說這句話時，教主並沒有張開眼睛。
「您有線索嗎？」隊長問。
「沒有，但我知道原因。」
「什麼原因？」
「大概...敝人不敢說肯定。」
「沒關係。」
「可能跟市長想推動改革有關。」
「什麼樣的改革？」
X連線到新港灣市政府網站，找到市長剛上任時宣布要振興新港灣的新聞，但並沒有講出具體內容。
「我只記得是治安方面的，您也知道，像我們這樣龍蛇混雜的地區，治安總是有些問題。像花街還有紅燈區那邊，需要用不同的方式來平衡。」
「我瞭解。」
「真明理的長官，您會在這兒待多久？」
「要等到上頭指派新人為止。」
「那您有機會碰到一些...不太友善的問候。噢請別誤會了，絕對不是我。」
「私以為教主是地下統治者。」
「敝人只是做為心靈空虛的歸宿。下次有機會請一起來參加我們的打坐會。」
「有空的話一定。」隊長說，「對了，您是否可以給我手機？或其他的聯絡方式。」
「當然可以，局長大人。請問敝人現在是嫌疑犯嗎？」
「還不是。」
兩人乘坐電梯，離開大樓，樓梯間陰影下的流浪漢還在，X對他仍然抱持警戒。直到離開大樓，走入較白天熱鬧的人群裡，X才放聲問隊長說。
「局長，我記得現在法令並沒有准許機械義肢，而剛才在合教大樓的流浪漢雙腳都是機械義肢。」
「你得學會變通。」隊長說。
X不懂意思。
「雖然法令禁止，但在可以做出像你這樣機器人的時代，難道不會有人嘗試把機械裝在人類身上嗎？」
「是的。」
「新港灣區也是最早爭取議員連署修訂機器人禁止法案的地方，雖然媒體對此好評，說新港灣區持續走在時代尖端。但實際上有其他勢力的干預，例如世界政府。」
「為什麼？」
「人類並不想製造自己的敵人。還有，別再叫我局長了。」
「隊長，新港灣市長謀殺案的最新消息進來了。」
「說吧。」
「現場監視器有拍到犯人，將影像轉到您的手機。」
隊長拿出手機，播放影片。
X繼續說：「男性，無前科，五十歲，紀錄上常在紅燈區出沒。」
監視器所拍下的影片裡，市長原本坐著辦公，忽然窗戶被打碎，警鈴大作，衝進來一個禿頭的老爺爺，市長趕緊躲到桌子底下。老爺爺用前滾翻先將辦公桌踢開，再一記右腳跟往市長的頭落下－－－
「兇器是違法改造義肢，腦殼與大腦受到嚴重打擊，一擊至死。」X說。
老爺爺還將市長的大腦踩碎，在市政大樓的警衛到達前從窗戶逃脫。
隊長感到毛骨悚然。
在隊長警察生涯中，遇到的兇殺案頂多只有動刀子，能拿到槍枝的狀況極少，摔破頭的例子也頂多在自殺事件遇到兩三起。
但下手如此乾淨俐落又狠毒的方法，尤其最後踩碎大腦的行為，更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做到。
這次的對手沒那麼簡單。
隊長心裡明瞭。
「X，叫所有車輛待命，有可能要進行攻堅。聯絡凱因、把MET準備好，尋找違法義肢的線索。」
「瞭解了。報告隊長，鑑識組有最新消息進來。」
「說。」
「從市長的腦組織中發現碎裂的晶片，推測不是犯人留下的。」
「你要說市長是機器人嗎？！」
「不是的隊長，晶片本身有連接大腦各部位的神經纜線，鑑識科推測是違反改造。」
雪兒剛到新港灣的時候，發現這裡的市政大樓蓋得特別漂亮。於是拿起手機，對市政大樓拍了幾張，發現一個黑色的小點被黃昏拉出一小撮影子，正在市政大樓外快速往上爬。
雪兒放大倍率，發現那是一個人，僅用兩隻腳便爬上市政大樓光滑的藍色玻璃帷幕，似乎地心引力沒有作用般在平地跑步似地，然後丟出繩索勾住縫隙，往外一蹬。像鐘擺般攀升到空中又蕩下來，踢破某層樓的玻璃，進去，然後迅速地出來。
雪兒看見那人腳上有血跡。
那人從新港灣市政大樓一躍而下，跳到旁邊較矮的大樓樓頂，然後又接連著跳躍，速度非常快。雪兒知道此事非比尋常，於是手機調整到錄影模式，拍攝那人逃走的行動。
那人突然轉移方向，將臉轉向雪兒。
－－－被發現了！雪兒這麼想的同時，看清楚是個老爺爺的臉，但是腳的肌肉異常發達，老人瘦弱的上半身與粗暴線條的雙腳，兩者極端不和諧地接在一起。
然後老人向雪兒的方向衝了過來，雪兒慌忙收起手機就跑；老人降下時沈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跳過雪兒頭頂，雙腳踩在雪兒前面的一台計程車車上，車頂凹陷連帶車窗碎裂。
此時老人雙腳的肌肉突然縮起來，變成干扁扁的樣子，老人從車頂上慢慢爬下來，從車裡出來查看的計程車司機還以為老人是從附近的大樓陽台掉下來的，壓著帽子不時抬頭看有沒有人在陽台探視。
老人用緩慢的步伐，一步步逼近雪兒。
並伸手要抓雪兒。
雪兒拔腿就逃，老人也甩開計程車司機的手跑起來，完全看不出來是老人家的速度。雪兒轉進巷裡，低身鑽過冷氣壓縮機電線水管線鐵窗等交錯起來的立體通道，老人在巷口張望發現鑽不過去，於是雙腳肌肉暴漲，躍起飛到小巷的另一端T字交叉口。
老人在空中看見雪兒爬出來的影子，在雪兒抬頭看見老人墜下來的同時更用身體的力量壓下去，再多一個死者更好！
老人雖然雙腳踩到地面，卻不見小女孩半個影子。
小女孩死了嗎？沒有，即使以全身全力的踐踏，以改造過雙腿的義肢也無法使一個人灰飛煙滅，就連血跡也沒有見著。
那麼小女孩逃掉了嗎？四周看不到任何的影子，這條T字死巷除了小女孩鑽過來的路外，兩旁的巷道皆為封死的。
沒殺掉小女孩也不要緊，老人便跳離此處。
老人降落的地面瓦解，原來雪兒跟一個機器人躲在凹在地底下的洞穴。
「可怕的老公公已經走掉，沒事了。」機器人說。
雪兒抬頭，「謝謝。」
機器人的眼睛盯著雪兒的眼睛瞧，似乎在確認什麼似地仔細。
「有什麼事嗎…？」
「啊啊啊、不，沒事。妳先出去吧，我還要把這個洞埋起來。」
機器人把雪兒推出洞。
「你是廢棄機器人嗎？」雪兒問，「不然怎麼在這種地方。」
「啊…我是在修屋頂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好痛喔。」
「原來新港灣也有迷糊的機器人啊。」
「是啊，哈哈。妳趕快出去吧，我馬上就會爬出去了。」
雪兒伸手，想拉機器人一把。
「我很重，妳拉不動。」機器人做出困難的表情說。
「沒問題的，我也不是那麼弱。」
機器人搭上雪兒的手，從洞裡爬出來。一屁股坐地上，還作喘息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累。
「呼、呼…好累喔。我要先休息一下。」
「你真的是很怪的機器人耶，哪有機器人喊累要休息的。」
「嘿嘿嘿…我就是被這樣設定的啦。」
「那你有名字嗎？我可以問嗎？」
「我叫拉特…對人自我介紹還是第一次呢！」
「市長死了，死因是頭部被擊碎，小隊已掌管現場。」X在隊長耳旁悄悄說。
「需要我為二位嚮導嗎？」教主問，又一次拍手把房間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不需要，市長剛由不明人士攻擊死亡了，我們要趕回去查案。」
隊長不作聲，想觀察教主的反應。
「唉...」
教主嘆氣，回到房間中央打坐。
「我警告過他了。」說這句話時，教主並沒有張開眼睛。
「您有線索嗎？」隊長問。
「沒有，但我知道原因。」
「什麼原因？」
「大概...敝人不敢說肯定。」
「沒關係。」
「可能跟市長想推動改革有關。」
「什麼樣的改革？」
X連線到新港灣市政府網站，找到市長剛上任時宣布要振興新港灣的新聞，但並沒有講出具體內容。
「我只記得是治安方面的，您也知道，像我們這樣龍蛇混雜的地區，治安總是有些問題。像花街還有紅燈區那邊，需要用不同的方式來平衡。」
「我瞭解。」
「真明理的長官，您會在這兒待多久？」
「要等到上頭指派新人為止。」
「那您有機會碰到一些...不太友善的問候。噢請別誤會了，絕對不是我。」
「私以為教主是地下統治者。」
「敝人只是做為心靈空虛的歸宿。下次有機會請一起來參加我們的打坐會。」
「有空的話一定。」隊長說，「對了，您是否可以給我手機？或其他的聯絡方式。」
「當然可以，局長大人。請問敝人現在是嫌疑犯嗎？」
「還不是。」
兩人乘坐電梯，離開大樓，樓梯間陰影下的流浪漢還在，X對他仍然抱持警戒。直到離開大樓，走入較白天熱鬧的人群裡，X才放聲問隊長說。
「局長，我記得現在法令並沒有准許機械義肢，而剛才在合教大樓的流浪漢雙腳都是機械義肢。」
「你得學會變通。」隊長說。
X不懂意思。
「雖然法令禁止，但在可以做出像你這樣機器人的時代，難道不會有人嘗試把機械裝在人類身上嗎？」
「是的。」
「新港灣區也是最早爭取議員連署修訂機器人禁止法案的地方，雖然媒體對此好評，說新港灣區持續走在時代尖端。但實際上有其他勢力的干預，例如世界政府。」
「為什麼？」
「人類並不想製造自己的敵人。還有，別再叫我局長了。」
「隊長，新港灣市長謀殺案的最新消息進來了。」
「說吧。」
「現場監視器有拍到犯人，將影像轉到您的手機。」
隊長拿出手機，播放影片。
X繼續說：「男性，無前科，五十歲，紀錄上常在紅燈區出沒。」
監視器所拍下的影片裡，市長原本坐著辦公，忽然窗戶被打碎，警鈴大作，衝進來一個禿頭的老爺爺，市長趕緊躲到桌子底下。老爺爺用前滾翻先將辦公桌踢開，再一記右腳跟往市長的頭落下－－－
「兇器是違法改造義肢，腦殼與大腦受到嚴重打擊，一擊至死。」X說。
老爺爺還將市長的大腦踩碎，在市政大樓的警衛到達前從窗戶逃脫。
隊長感到毛骨悚然。
在隊長警察生涯中，遇到的兇殺案頂多只有動刀子，能拿到槍枝的狀況極少，摔破頭的例子也頂多在自殺事件遇到兩三起。
但下手如此乾淨俐落又狠毒的方法，尤其最後踩碎大腦的行為，更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做到。
這次的對手沒那麼簡單。
隊長心裡明瞭。
「X，叫所有車輛待命，有可能要進行攻堅。聯絡凱因、把MET準備好，尋找違法義肢的線索。」
「瞭解了。報告隊長，鑑識組有最新消息進來。」
「說。」
「從市長的腦組織中發現碎裂的晶片，推測不是犯人留下的。」
「你要說市長是機器人嗎？！」
「不是的隊長，晶片本身有連接大腦各部位的神經纜線，鑑識科推測是違反改造。」
雪兒剛到新港灣的時候，發現這裡的市政大樓蓋得特別漂亮。於是拿起手機，對市政大樓拍了幾張，發現一個黑色的小點被黃昏拉出一小撮影子，正在市政大樓外快速往上爬。
雪兒放大倍率，發現那是一個人，僅用兩隻腳便爬上市政大樓光滑的藍色玻璃帷幕，似乎地心引力沒有作用般在平地跑步似地，然後丟出繩索勾住縫隙，往外一蹬。像鐘擺般攀升到空中又蕩下來，踢破某層樓的玻璃，進去，然後迅速地出來。
雪兒看見那人腳上有血跡。
那人從新港灣市政大樓一躍而下，跳到旁邊較矮的大樓樓頂，然後又接連著跳躍，速度非常快。雪兒知道此事非比尋常，於是手機調整到錄影模式，拍攝那人逃走的行動。
那人突然轉移方向，將臉轉向雪兒。
－－－被發現了！雪兒這麼想的同時，看清楚是個老爺爺的臉，但是腳的肌肉異常發達，老人瘦弱的上半身與粗暴線條的雙腳，兩者極端不和諧地接在一起。
然後老人向雪兒的方向衝了過來，雪兒慌忙收起手機就跑；老人降下時沈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跳過雪兒頭頂，雙腳踩在雪兒前面的一台計程車車上，車頂凹陷連帶車窗碎裂。
此時老人雙腳的肌肉突然縮起來，變成干扁扁的樣子，老人從車頂上慢慢爬下來，從車裡出來查看的計程車司機還以為老人是從附近的大樓陽台掉下來的，壓著帽子不時抬頭看有沒有人在陽台探視。
老人用緩慢的步伐，一步步逼近雪兒。
並伸手要抓雪兒。
雪兒拔腿就逃，老人也甩開計程車司機的手跑起來，完全看不出來是老人家的速度。雪兒轉進巷裡，低身鑽過冷氣壓縮機電線水管線鐵窗等交錯起來的立體通道，老人在巷口張望發現鑽不過去，於是雙腳肌肉暴漲，躍起飛到小巷的另一端T字交叉口。
老人在空中看見雪兒爬出來的影子，在雪兒抬頭看見老人墜下來的同時更用身體的力量壓下去，再多一個死者更好！
老人雖然雙腳踩到地面，卻不見小女孩半個影子。
小女孩死了嗎？沒有，即使以全身全力的踐踏，以改造過雙腿的義肢也無法使一個人灰飛煙滅，就連血跡也沒有見著。
那麼小女孩逃掉了嗎？四周看不到任何的影子，這條T字死巷除了小女孩鑽過來的路外，兩旁的巷道皆為封死的。
沒殺掉小女孩也不要緊，老人便跳離此處。
老人降落的地面瓦解，原來雪兒跟一個機器人躲在凹在地底下的洞穴。
「可怕的老公公已經走掉，沒事了。」機器人說。
雪兒抬頭，「謝謝。」
機器人的眼睛盯著雪兒的眼睛瞧，似乎在確認什麼似地仔細。
「有什麼事嗎…？」
「啊啊啊、不，沒事。妳先出去吧，我還要把這個洞埋起來。」
機器人把雪兒推出洞。
「你是廢棄機器人嗎？」雪兒問，「不然怎麼在這種地方。」
「啊…我是在修屋頂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好痛喔。」
「原來新港灣也有迷糊的機器人啊。」
「是啊，哈哈。妳趕快出去吧，我馬上就會爬出去了。」
雪兒伸手，想拉機器人一把。
「我很重，妳拉不動。」機器人做出困難的表情說。
「沒問題的，我也不是那麼弱。」
機器人搭上雪兒的手，從洞裡爬出來。一屁股坐地上，還作喘息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累。
「呼、呼…好累喔。我要先休息一下。」
「你真的是很怪的機器人耶，哪有機器人喊累要休息的。」
「嘿嘿嘿…我就是被這樣設定的啦。」
「那你有名字嗎？我可以問嗎？」
「我叫拉特…對人自我介紹還是第一次呢！」
2008年1月22日
Operation.03.2
3.2
「親愛的雪兒您好：很高興您也有使用我們所開發的人工智能培養軟體，並且實際應用在您的電子狗上。不過，根據您的回信所說，不明白我們是怎麼樣的組織，我們想您大概是誤解了我們來信的意涵；我們並不是邀請您一起從事電子犯罪行為，而是請讓我們協助您。紅色幽靈與我們的目的是相近的，可是他對我們沒有興趣。如果您對這封信有任何疑問，請來到新港灣區，您很快會知道答案。」
雪兒早上醒來，覺得昨晚發生的一切像夢。但是當她打開電腦，收到RP所回覆的email時，雪兒對RP的迷惑越來越深了。雪兒並不清楚，為何RP會知道她昨天夢見的「紅色幽靈」，雪兒只是因為意外收到RP來信，以為軟體中動了什麼手腳，佩服RP的技術力，並且寫了幾千字的使用心得回信，並且拒絕RP的邀請。
沒想到RP現在又回了封看不懂所以然的信件，雪兒雖然不知道RP在搞什麼，但是提到新港灣區的話，有可能RP的本部就在那裡，因為新港灣區是個像外國的地方，對任何國家來說都像是外國的地方。如果有機會跟RP－－－世界級的網路地下組織－－－有機會見面切磋技巧的話，一定會有非常龐大的收穫。
雪兒簡單回了信，從椅子上跳起來，立刻準備出發。
電子郵件從雪兒的電郵軟體中，連接網路傳送到郵件伺服器，隨後像魚游動在巨大的網路流之間，隨著光線指引的目標前進，轉過幾個私人電腦後，停留在一個不知名的國家中，深埋地底的伺服器。
RP定時抓取電子郵件的程式不曉得從哪裡發動，經過天線飛到國際衛星，下個瞬間衝進地面接收站，轉送到跨海電纜，一眨眼把雪兒的電子郵件從地底沿著原路拉回來。
從巨大的光球中，RP01首先分裂出來，成為一個小型的光球。
「雪兒回信了。」
「信中怎說？」RP02跟著出現。
「她說會來新港灣區找我們。」
「結果她還是誤解了嘛。」
「沒辦法，這證實我們的猜測沒錯。那次雪兒出現，而紅色幽靈之所以沒有帶走雪兒的原因…就是雪兒『不認識』紅色幽靈。」
「雪兒沒有紅色幽靈的視覺資料。」
「我告訴她資料在哪裡了。」
「少來，你是跑去追蹤紅色幽靈才找到的吧。」
「沒錯，被你發現啦。」
「上次你也是撿現成的，還不是我先在網路上撿到雪兒的信，你才跑去跟上校接觸。」
「大家分工合作嘛，瞧，我不是把拉特帶回來了嗎。」
拉特的程式也在這個巨大的光球中，一個巨大的網路意識集合體。
這個光球存在於網際網路之間，不停的滾動，將一切碰到的資料與程式都收集起來，於是光球的成長速度非常驚人，如果以現實世界的紙張列印，就算整個地球的紙全部印完了，也不過是光球的幾千萬分之一。不過那就足夠把巨大光球的核心程式列印成紙本保存。
X與隊長直接去拜訪了新港灣商店街最最重要的人物。
「根據過去資料推算，現齡58，國籍不明、真實姓名不詳。現以假名生活在新港灣商店街，並成立地區宗教『合教』，自立教主，也是實質的商店街管理人。教規是…」
「好了X，念到這裡就可以停了，我這輩子聽過太多神。」
「是。」
隊長與X沒有進入新港灣警局，反而直接走到對街，進入新港灣商店街尋找教主。雖然天氣很冷，不過商店街非常冷清。只有些24小時的商店開著，其餘都還在等著夜晚到來。X與MET連線，邊與局內夥伴整理新港灣警察局的資料，邊與隊長報告新港灣商店街的重點。
「自從新港灣區商店街開幕至今二十餘年，發生過竊盜數十次、搶劫七次，殺人事件無，意外事件無。」
「很少嘛。」
「是的，而且引發事件的都是外地人。」
「自己人的事情自己人內部解決了吧，這種地方從來不打算依靠警察。」
有三五人在角落或坐或站，隊長斜眼看過去，是群女高中生。其中一人與隊長對上眼，不知道為何臉上滿起笑容，朝隊長走過來。
不過馬上有人發現隊長身旁站的藍色機器人，於是將打算攬客的女生抓住，短裙一翻跑往小巷的暗處，藏在陰影中，只留下雪地上的腳印。
「看來你不受歡迎哪，X。」
「謝謝您的稱讚。」
隊長抬頭看商店街的景色。
說不定是下雪的關係。新港灣商店街看起來比外面來得陰暗，也可能是灰色天空的關係，讓人覺得這條街沒有生氣。生鏽的鐵製招牌與窗格，與撕了又貼的廣告單還有溼氣所造成的黑斑交錯是矮樓群的主要紋路。就連遠處最高的鐵塔也無法脫離被模糊的命運，僅有深紅色與白色的骨架能與天空搶奪空間置放疲軟的枝幹。回頭仰望時，會認為這片土地應有的生命氣息盡被市政大樓吸收死滅。
比起在市政大樓看似灰的雪花，落在新港灣商店街的竟是極端地白。
與些許匆匆行走的路人擦身，隊長與X很快來到了教主的教堂。說是教堂，也只是電梯前掛著合教象徵的十一邊形，再掛盞黃色燈泡當作入口標示的普通樓房，隊長才踏進去，鼻子便聞到樓梯間陰影下的流浪漢，流浪漢看了眼掩鼻通過的隊長與X，沒有作其他反應。X特別看了看流浪漢的雙腳。
隊長正要按電梯按鈕的時候電梯打開了，傳出聲音：「是分局新來的暫時局長吧？敝人從市長那裡聽說了，請上來。」
隊長把手插入大衣口袋，隨時準備好拔槍。X則是在進入電梯失去無線訊號後，開始偵測電梯的結構。 電梯四面都是鏡子，如果說還有什麼特別令人感到不安，就是電梯的速度非常慢。
X正想這電梯的速度可能不如走樓梯時，電梯門打開了。教主就坐在房間中央，讓各式沈香圍繞著，看不清楚身影。房間沒有窗戶，照明僅靠數盞微弱的黃色燈泡。使得教主看來有幾分神聖的氣氛。
「如果兩位不是來追究敝人的過去，那馬上可以開始談論未來。」
教主說。聲音是男的。
「我們是來查案的，可以算出犯人，好讓我早點回家嗎？」
「有何不可。在此之前您的手可以先放鬆，兩位在這裡的安全敝人可以保證。」
隊長把手從口袋中拿出來，盤腿坐下。X也坐下了。
「首先要從哪裡說起？」
「先從炸彈開始。」
「噢。那天敝人只聽見爆炸聲，才知道警局被炸了。」
「不是您手下的人做的事？」
「敝人到現在也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倒是心裡有底。」
「喔？」
「您知道，除了敝人以外，還有另一派勢力在商店街？」
「不知道。」
「他們算是…嗯…您知道的…比較激進的那種，雖然還在敝人教內，可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急著想闖天下。」
「嗯哼。」
「他們不太聽話，所以敝人無法管教他們。如果隊長肯幫敝人這個忙，去問問他們的話，應該對案情有所進展。」
「局長…請問您會覺得冷嗎？」
教主突然說出這句話。
「不會啊。」
「那您的心應該很堅強。」
「應該是穿了大衣的關係，外面還在下雪。」
教主先是微笑，然後轉成大笑。
「敝人好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就特別變個魔術給您看。」
教主拍兩下手，電燈熄滅，背後的牆壁升起來，兩邊的牆壁稍微後退，風吹進雪，也將所有沈香吹走。出現在教主背後的是面積不算小的新港灣商店街。從這裡恰好可以俯視整個商店街的所有建築物。教主房間的地板像是一直延伸到空中的平台，可以走到最前面視察整個商店街。
兩人從夜空的微弱光線中看出教主是個年輕男性，可能三十幾歲，臉上有幾絲皺紋。由於穿了件長袍，看不出身材好壞。臉型瘦弱，帶著金絲框眼鏡。
這樣的外表與教主身後的商店街背景顯得非常適合，不整齊的街景，不同格式的建築，掛上幾千張招牌，所有顏色卻又連成一氣。所有窗戶因為沒有光，都是黑色的，就連反射光都沒有。隊長認為這只有童話故事的繪本才會出現。
「時間差不多了。」
教主轉身面對商店街，向前直走。
X忍不住說：「請不要再往前走了，很危險。」
教主只回報一個微笑，雙腳踩在邊緣。
教主猛然張開雙手，像老鷹發現捕食目標跳下懸崖做勢要俯衝。雪不曉得什麼時候停了，一陣強風刮過合教大樓吹往商店街，彷彿為商店街帶來生命一般地，盞盞街燈與招牌接二連三亮起。宛如隨著 教主的手指點名而有了生氣，透過指間看到的招牌不盡然是風俗業，還有華菜、港茶等各國風味飲食，展現出的活力卻無法讓人與剛才的商店街作聯想。
「歡迎來到新港灣商店街。我們沈寂於白天，復活與夜。」
「親愛的雪兒您好：很高興您也有使用我們所開發的人工智能培養軟體，並且實際應用在您的電子狗上。不過，根據您的回信所說，不明白我們是怎麼樣的組織，我們想您大概是誤解了我們來信的意涵；我們並不是邀請您一起從事電子犯罪行為，而是請讓我們協助您。紅色幽靈與我們的目的是相近的，可是他對我們沒有興趣。如果您對這封信有任何疑問，請來到新港灣區，您很快會知道答案。」
雪兒早上醒來，覺得昨晚發生的一切像夢。但是當她打開電腦，收到RP所回覆的email時，雪兒對RP的迷惑越來越深了。雪兒並不清楚，為何RP會知道她昨天夢見的「紅色幽靈」，雪兒只是因為意外收到RP來信，以為軟體中動了什麼手腳，佩服RP的技術力，並且寫了幾千字的使用心得回信，並且拒絕RP的邀請。
沒想到RP現在又回了封看不懂所以然的信件，雪兒雖然不知道RP在搞什麼，但是提到新港灣區的話，有可能RP的本部就在那裡，因為新港灣區是個像外國的地方，對任何國家來說都像是外國的地方。如果有機會跟RP－－－世界級的網路地下組織－－－有機會見面切磋技巧的話，一定會有非常龐大的收穫。
雪兒簡單回了信，從椅子上跳起來，立刻準備出發。
電子郵件從雪兒的電郵軟體中，連接網路傳送到郵件伺服器，隨後像魚游動在巨大的網路流之間，隨著光線指引的目標前進，轉過幾個私人電腦後，停留在一個不知名的國家中，深埋地底的伺服器。
RP定時抓取電子郵件的程式不曉得從哪裡發動，經過天線飛到國際衛星，下個瞬間衝進地面接收站，轉送到跨海電纜，一眨眼把雪兒的電子郵件從地底沿著原路拉回來。
從巨大的光球中，RP01首先分裂出來，成為一個小型的光球。
「雪兒回信了。」
「信中怎說？」RP02跟著出現。
「她說會來新港灣區找我們。」
「結果她還是誤解了嘛。」
「沒辦法，這證實我們的猜測沒錯。那次雪兒出現，而紅色幽靈之所以沒有帶走雪兒的原因…就是雪兒『不認識』紅色幽靈。」
「雪兒沒有紅色幽靈的視覺資料。」
「我告訴她資料在哪裡了。」
「少來，你是跑去追蹤紅色幽靈才找到的吧。」
「沒錯，被你發現啦。」
「上次你也是撿現成的，還不是我先在網路上撿到雪兒的信，你才跑去跟上校接觸。」
「大家分工合作嘛，瞧，我不是把拉特帶回來了嗎。」
拉特的程式也在這個巨大的光球中，一個巨大的網路意識集合體。
這個光球存在於網際網路之間，不停的滾動，將一切碰到的資料與程式都收集起來，於是光球的成長速度非常驚人，如果以現實世界的紙張列印，就算整個地球的紙全部印完了，也不過是光球的幾千萬分之一。不過那就足夠把巨大光球的核心程式列印成紙本保存。
X與隊長直接去拜訪了新港灣商店街最最重要的人物。
「根據過去資料推算，現齡58，國籍不明、真實姓名不詳。現以假名生活在新港灣商店街，並成立地區宗教『合教』，自立教主，也是實質的商店街管理人。教規是…」
「好了X，念到這裡就可以停了，我這輩子聽過太多神。」
「是。」
隊長與X沒有進入新港灣警局，反而直接走到對街，進入新港灣商店街尋找教主。雖然天氣很冷，不過商店街非常冷清。只有些24小時的商店開著，其餘都還在等著夜晚到來。X與MET連線，邊與局內夥伴整理新港灣警察局的資料，邊與隊長報告新港灣商店街的重點。
「自從新港灣區商店街開幕至今二十餘年，發生過竊盜數十次、搶劫七次，殺人事件無，意外事件無。」
「很少嘛。」
「是的，而且引發事件的都是外地人。」
「自己人的事情自己人內部解決了吧，這種地方從來不打算依靠警察。」
有三五人在角落或坐或站，隊長斜眼看過去，是群女高中生。其中一人與隊長對上眼，不知道為何臉上滿起笑容，朝隊長走過來。
不過馬上有人發現隊長身旁站的藍色機器人，於是將打算攬客的女生抓住，短裙一翻跑往小巷的暗處，藏在陰影中，只留下雪地上的腳印。
「看來你不受歡迎哪，X。」
「謝謝您的稱讚。」
隊長抬頭看商店街的景色。
說不定是下雪的關係。新港灣商店街看起來比外面來得陰暗，也可能是灰色天空的關係，讓人覺得這條街沒有生氣。生鏽的鐵製招牌與窗格，與撕了又貼的廣告單還有溼氣所造成的黑斑交錯是矮樓群的主要紋路。就連遠處最高的鐵塔也無法脫離被模糊的命運，僅有深紅色與白色的骨架能與天空搶奪空間置放疲軟的枝幹。回頭仰望時，會認為這片土地應有的生命氣息盡被市政大樓吸收死滅。
比起在市政大樓看似灰的雪花，落在新港灣商店街的竟是極端地白。
與些許匆匆行走的路人擦身，隊長與X很快來到了教主的教堂。說是教堂，也只是電梯前掛著合教象徵的十一邊形，再掛盞黃色燈泡當作入口標示的普通樓房，隊長才踏進去，鼻子便聞到樓梯間陰影下的流浪漢，流浪漢看了眼掩鼻通過的隊長與X，沒有作其他反應。X特別看了看流浪漢的雙腳。
隊長正要按電梯按鈕的時候電梯打開了，傳出聲音：「是分局新來的暫時局長吧？敝人從市長那裡聽說了，請上來。」
隊長把手插入大衣口袋，隨時準備好拔槍。X則是在進入電梯失去無線訊號後，開始偵測電梯的結構。 電梯四面都是鏡子，如果說還有什麼特別令人感到不安，就是電梯的速度非常慢。
X正想這電梯的速度可能不如走樓梯時，電梯門打開了。教主就坐在房間中央，讓各式沈香圍繞著，看不清楚身影。房間沒有窗戶，照明僅靠數盞微弱的黃色燈泡。使得教主看來有幾分神聖的氣氛。
「如果兩位不是來追究敝人的過去，那馬上可以開始談論未來。」
教主說。聲音是男的。
「我們是來查案的，可以算出犯人，好讓我早點回家嗎？」
「有何不可。在此之前您的手可以先放鬆，兩位在這裡的安全敝人可以保證。」
隊長把手從口袋中拿出來，盤腿坐下。X也坐下了。
「首先要從哪裡說起？」
「先從炸彈開始。」
「噢。那天敝人只聽見爆炸聲，才知道警局被炸了。」
「不是您手下的人做的事？」
「敝人到現在也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倒是心裡有底。」
「喔？」
「您知道，除了敝人以外，還有另一派勢力在商店街？」
「不知道。」
「他們算是…嗯…您知道的…比較激進的那種，雖然還在敝人教內，可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急著想闖天下。」
「嗯哼。」
「他們不太聽話，所以敝人無法管教他們。如果隊長肯幫敝人這個忙，去問問他們的話，應該對案情有所進展。」
「局長…請問您會覺得冷嗎？」
教主突然說出這句話。
「不會啊。」
「那您的心應該很堅強。」
「應該是穿了大衣的關係，外面還在下雪。」
教主先是微笑，然後轉成大笑。
「敝人好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就特別變個魔術給您看。」
教主拍兩下手，電燈熄滅，背後的牆壁升起來，兩邊的牆壁稍微後退，風吹進雪，也將所有沈香吹走。出現在教主背後的是面積不算小的新港灣商店街。從這裡恰好可以俯視整個商店街的所有建築物。教主房間的地板像是一直延伸到空中的平台，可以走到最前面視察整個商店街。
兩人從夜空的微弱光線中看出教主是個年輕男性，可能三十幾歲，臉上有幾絲皺紋。由於穿了件長袍，看不出身材好壞。臉型瘦弱，帶著金絲框眼鏡。
這樣的外表與教主身後的商店街背景顯得非常適合，不整齊的街景，不同格式的建築，掛上幾千張招牌，所有顏色卻又連成一氣。所有窗戶因為沒有光，都是黑色的，就連反射光都沒有。隊長認為這只有童話故事的繪本才會出現。
「時間差不多了。」
教主轉身面對商店街，向前直走。
X忍不住說：「請不要再往前走了，很危險。」
教主只回報一個微笑，雙腳踩在邊緣。
教主猛然張開雙手，像老鷹發現捕食目標跳下懸崖做勢要俯衝。雪不曉得什麼時候停了，一陣強風刮過合教大樓吹往商店街，彷彿為商店街帶來生命一般地，盞盞街燈與招牌接二連三亮起。宛如隨著 教主的手指點名而有了生氣，透過指間看到的招牌不盡然是風俗業，還有華菜、港茶等各國風味飲食，展現出的活力卻無法讓人與剛才的商店街作聯想。
「歡迎來到新港灣商店街。我們沈寂於白天，復活與夜。」
2008年1月20日
Operation.03.1
文字小簡project.RX
「ROCKMAN X : 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
OP3:虛擬鄉愁「homelessness.」
簡介；
新港灣商店街裡，有許多不同的店家，有各種國家的民情風俗，造就了消費勝地，吸引了很多本地人以及觀光客來此，所得與稅收是方圓百公里內最高的地方。犯罪 率之所以低的原因，是這裡同時也是最早實施機器警察制度的地方，但最近商店街的客人漸漸地減少了，此時新港灣警察局又遭到炸彈攻擊...
3.1
電腦螢幕突然變亮。
原本快睡著的雪兒爬起來坐著，眼睛因為螢幕光線實在太刺眼而半閉。
雪兒想，睡前明明有關閉螢幕電源，怎麼會又亮了？雖然很想倒頭繼續睡，但是螢幕亮著會沒辦法睡，還是爬起來吧。
雪兒掀開薄被，不情願地站起來。金黃色的頭髮收在大帽子裡，讓雪兒看起來像個大玩偶。她走到電腦前，一時習以為常地坐下來，看著螢幕。可是螢幕裡沒有東西，雪兒晃神一下稍微清醒了，伸手拿滑鼠晃了晃…不對，她又想起來這不是螢幕保護程式，她是要起來關閉螢幕，再躺回去繼續睡覺。
按下螢幕電源開關時，雪兒一瞬間注意到螢幕上有字，可是手已經按下去了。再按下螢幕的電源開關，螢幕只顯示「沒有訊號」，然後恢復一片黑暗。
雪兒以為是自己看錯，起身要回去睡。此時螢幕又開始發光，雪兒也看到螢幕上的字。
「Z >」
黑色的字體在左上角顯示，游標隨後閃爍著。
雪兒不記得自己的電腦裡有Z槽，但她還是坐回來，想下一步要怎麼關機。在雪兒把手放到鍵盤之前，游標開始自己打出字來。
「Z > zero.exe」
就像有人在操作這台電腦似地，電腦開始執行一堆雪兒沒看過的程式。程式碼像暴走似地瘋狂爬滿整個螢幕，又開始捲動到下一頁。雪兒被嚇醒了，馬上拔掉電腦的電線插頭，可是沒有用，程式碼依然不受控制地狂飆，且速度越跑越快，幾乎快衝出螢幕似地。
啪！的一下，螢幕變回全黑的。正當雪兒以為她在做夢的時候，一隻手從螢幕中伸出───
程式碼紛紛從螢幕中飛出來，在空氣中構成紅色幽靈的身軀，不花幾秒鐘的時間，紅色幽靈完整地出現在雪兒面前。兩人面對面。雪兒沒有反應，是因為她不曉得要怎麼理解眼前的狀況。於是雪兒看著由程式碼構成的紅色幽靈的雙眼，試圖從對方的眼睛中捕捉一些訊息。
紅色幽靈再度伸出手，雪兒沒有抗拒。因為雪兒發現紅色幽靈沒有惡意，只有從紅色幽靈的眼中讀到一種，好像是看著親人般地感覺。紅色幽靈的兩隻手，越過了雪兒的雙肩，將雪兒頭上的大帽子推開，將金黃色的長髮束起來。
此時，雪兒與紅色幽靈同時感覺到一片細小的碎片。
碎片還缺少很多部份，只有把碎片的其他部份收集起來───雪兒只有這種感覺，但是不知道收集起來會怎麼樣。只是覺得，碎片的其他部份是自己很重要的東西。紅色幽靈一定也這麼覺得，只要找到其他碎片，整個世界都會產生變化。
十七小隊今天被任命的工作，是去新港灣地區暫時接替當地警察的職位。隊長先與X開車，往內陸的地方開去。
X說：「羅素隊長，我本來以為新港灣是在海邊的城鎮。」
隊長驚訝一下，看著X微笑的臉。不過馬上想起來現在是自己在開車，把頭轉回來對X說：「噢、對啊！應該是有什麼原因吧！」
「隊長，開車要看前方，如果您累了的話我可以代勞。」
「喔，不用了，我只是嚇一跳而已。」
「嚇一跳？」X看了下後照鏡，「前面也沒有車，應該沒有東西會嚇到吧。」
「啊…對啊，你說得沒錯，X。我只是有點分心而已。」
「要不要我幫您開廣播電台？這樣比較不會無聊。」
「好哇。」
車繼續開往新港灣區，那裡本來是普通的一個擁有商店街的城鎮，卻由於後來開發了一條有各國商店與美食的新港灣商店街，從此被稱作新港灣。就連後來政府重新規劃此塊區域的時候，也直接將這裡重新命名為新港灣區了。
隊長直接把車開到新港灣區市政大樓的地下停車場，依照行程，他們要先來見這裡的長官。
新港灣區還有幾個特殊的地方，這裡的外來移民竟有83%以上，當地人雖然還是多數，但是初來這裡的觀光客，會覺得就像來到外國般，到處充滿著不同語言的標示。
車子開往地下三樓，隨便找到一個空位後，停車格上的記錄器記下了車牌號碼與警方辨識用代碼，傳送到市政大樓的警衛室與接待處，訪客在地下室的電梯門口與接待櫃台用視訊確認身份後，電梯門才會打開，並且由接待處直接控制電梯，直達所要拜訪對象的樓層。經由這種設計，訪客並不知道自己會去幾樓。
電梯門打開後，所見到的是以市長室來說算小，奢華卻一點也不輸其他市的辦公室。市長正坐著等待十七小隊的到來。
市長也不年輕了，年紀看起來比隊長還老，滿頭的白髮，更帶著四方型的厚重眼鏡，加上穿著黑色西裝，更讓人覺得此人是政治電視劇裡的演員。
市長先開口。
「喔？只有隊長跟副隊長來啊。」
「是的。機器警察總局直屬第十七小隊隊長，羅素在此向您報到，並暫時接替新港灣分局局長職務。」
「你們十七小隊的其他精銳呢？我很想看看他們。」
「是，他們正在路上，直接到警局去執行勤務了。」
「這麼快呀，不愧是本局的直屬小隊。」
「是，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即刻生效的，所以馬上進駐新港灣分局。一部分隊員應該已經出發研究地形及事件原因了。」
「那直接切入正題吧，隊長…現在稱您作局長好了。」
市長按了桌上看不見的按鈕，四周窗戶馬上暗下來，作為顯示螢幕。個別顯示了新港灣分局被炸彈炸毀的照片、監視錄影、以及週邊地圖。
「新港灣區是我們市的核心。我想這點隊長您已經研究過了吧。」
市長示意請隊長坐下，X推了個椅子讓隊長坐，自己站在旁邊。
「很聰明的副隊長嘛。總之，新港灣分局被攻擊的事件，還是自實施機器警察制度以來的第一次。新港灣區因為地區的特殊性質，是全國、而且世界最早實施機器警察制的地區。也因為有新港灣的成功經驗，機器警察制度才能快速推廣到全國。」
「您說得沒錯。」
「這次的爆炸事件使得分局內所有設備全毀，損失不少古老機型。但是之所以請第十七小隊隊長接任，而不是請總局分配新的機型下來，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我們有人。」
「沒錯，正因為新港灣分局是全機器警察制的分局，所以再度配上機器人…抱歉，機器警察；恐怕會再度遭到攻擊，所以才借調屢破奇案的您過來。」
「您客氣了，敝人願為新港灣盡一份力量。」
「那就全權交給您了，希望早日破案，讓新港灣恢復往常的和平。」
市長伸手。
隊長站起來，走到市長桌子前伸手相握。
「我還有其他雜務要處理，就不送您了。」
市長按下桌子上的按鈕，房間重新亮起來，電梯門也重新打開。
隊長與X走進電梯，電梯門關起來前，向市長行舉手禮。
由於車子可以直接使用市政大樓的停車場，隊長請電梯到一樓就可以了。出了市政大樓後，只要往後走，經過一塊公園，便是三角形的的新港灣分局。新港灣分局有五樓高，一樓的門面看起來特別新，是因為炸彈幾乎把一樓的外表全毀，幸好樑柱沒有受到損害，才得以快速重建讓十七小隊進駐。新港灣分局的斜對面是新港灣商店街，也就是炸彈事件最有可能藏匿兇手的地方。
紅色幽靈也來這裡找尋碎片，天空開始下著細雪。
「ROCKMAN X : 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
OP3:虛擬鄉愁「homelessness.」
簡介；
新港灣商店街裡，有許多不同的店家，有各種國家的民情風俗，造就了消費勝地，吸引了很多本地人以及觀光客來此，所得與稅收是方圓百公里內最高的地方。犯罪 率之所以低的原因，是這裡同時也是最早實施機器警察制度的地方，但最近商店街的客人漸漸地減少了，此時新港灣警察局又遭到炸彈攻擊...
3.1
電腦螢幕突然變亮。
原本快睡著的雪兒爬起來坐著，眼睛因為螢幕光線實在太刺眼而半閉。
雪兒想，睡前明明有關閉螢幕電源，怎麼會又亮了？雖然很想倒頭繼續睡，但是螢幕亮著會沒辦法睡，還是爬起來吧。
雪兒掀開薄被，不情願地站起來。金黃色的頭髮收在大帽子裡，讓雪兒看起來像個大玩偶。她走到電腦前，一時習以為常地坐下來，看著螢幕。可是螢幕裡沒有東西，雪兒晃神一下稍微清醒了，伸手拿滑鼠晃了晃…不對，她又想起來這不是螢幕保護程式，她是要起來關閉螢幕，再躺回去繼續睡覺。
按下螢幕電源開關時，雪兒一瞬間注意到螢幕上有字，可是手已經按下去了。再按下螢幕的電源開關，螢幕只顯示「沒有訊號」，然後恢復一片黑暗。
雪兒以為是自己看錯，起身要回去睡。此時螢幕又開始發光，雪兒也看到螢幕上的字。
「Z >」
黑色的字體在左上角顯示，游標隨後閃爍著。
雪兒不記得自己的電腦裡有Z槽，但她還是坐回來，想下一步要怎麼關機。在雪兒把手放到鍵盤之前，游標開始自己打出字來。
「Z > zero.exe」
就像有人在操作這台電腦似地，電腦開始執行一堆雪兒沒看過的程式。程式碼像暴走似地瘋狂爬滿整個螢幕，又開始捲動到下一頁。雪兒被嚇醒了，馬上拔掉電腦的電線插頭，可是沒有用，程式碼依然不受控制地狂飆，且速度越跑越快，幾乎快衝出螢幕似地。
啪！的一下，螢幕變回全黑的。正當雪兒以為她在做夢的時候，一隻手從螢幕中伸出───
程式碼紛紛從螢幕中飛出來，在空氣中構成紅色幽靈的身軀，不花幾秒鐘的時間，紅色幽靈完整地出現在雪兒面前。兩人面對面。雪兒沒有反應，是因為她不曉得要怎麼理解眼前的狀況。於是雪兒看著由程式碼構成的紅色幽靈的雙眼，試圖從對方的眼睛中捕捉一些訊息。
紅色幽靈再度伸出手，雪兒沒有抗拒。因為雪兒發現紅色幽靈沒有惡意，只有從紅色幽靈的眼中讀到一種，好像是看著親人般地感覺。紅色幽靈的兩隻手，越過了雪兒的雙肩，將雪兒頭上的大帽子推開，將金黃色的長髮束起來。
此時，雪兒與紅色幽靈同時感覺到一片細小的碎片。
碎片還缺少很多部份，只有把碎片的其他部份收集起來───雪兒只有這種感覺，但是不知道收集起來會怎麼樣。只是覺得，碎片的其他部份是自己很重要的東西。紅色幽靈一定也這麼覺得，只要找到其他碎片，整個世界都會產生變化。
十七小隊今天被任命的工作，是去新港灣地區暫時接替當地警察的職位。隊長先與X開車，往內陸的地方開去。
X說：「羅素隊長，我本來以為新港灣是在海邊的城鎮。」
隊長驚訝一下，看著X微笑的臉。不過馬上想起來現在是自己在開車，把頭轉回來對X說：「噢、對啊！應該是有什麼原因吧！」
「隊長，開車要看前方，如果您累了的話我可以代勞。」
「喔，不用了，我只是嚇一跳而已。」
「嚇一跳？」X看了下後照鏡，「前面也沒有車，應該沒有東西會嚇到吧。」
「啊…對啊，你說得沒錯，X。我只是有點分心而已。」
「要不要我幫您開廣播電台？這樣比較不會無聊。」
「好哇。」
車繼續開往新港灣區，那裡本來是普通的一個擁有商店街的城鎮，卻由於後來開發了一條有各國商店與美食的新港灣商店街，從此被稱作新港灣。就連後來政府重新規劃此塊區域的時候，也直接將這裡重新命名為新港灣區了。
隊長直接把車開到新港灣區市政大樓的地下停車場，依照行程，他們要先來見這裡的長官。
新港灣區還有幾個特殊的地方，這裡的外來移民竟有83%以上，當地人雖然還是多數，但是初來這裡的觀光客，會覺得就像來到外國般，到處充滿著不同語言的標示。
車子開往地下三樓，隨便找到一個空位後，停車格上的記錄器記下了車牌號碼與警方辨識用代碼，傳送到市政大樓的警衛室與接待處，訪客在地下室的電梯門口與接待櫃台用視訊確認身份後，電梯門才會打開，並且由接待處直接控制電梯，直達所要拜訪對象的樓層。經由這種設計，訪客並不知道自己會去幾樓。
電梯門打開後，所見到的是以市長室來說算小，奢華卻一點也不輸其他市的辦公室。市長正坐著等待十七小隊的到來。
市長也不年輕了，年紀看起來比隊長還老，滿頭的白髮，更帶著四方型的厚重眼鏡，加上穿著黑色西裝，更讓人覺得此人是政治電視劇裡的演員。
市長先開口。
「喔？只有隊長跟副隊長來啊。」
「是的。機器警察總局直屬第十七小隊隊長，羅素在此向您報到，並暫時接替新港灣分局局長職務。」
「你們十七小隊的其他精銳呢？我很想看看他們。」
「是，他們正在路上，直接到警局去執行勤務了。」
「這麼快呀，不愧是本局的直屬小隊。」
「是，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即刻生效的，所以馬上進駐新港灣分局。一部分隊員應該已經出發研究地形及事件原因了。」
「那直接切入正題吧，隊長…現在稱您作局長好了。」
市長按了桌上看不見的按鈕，四周窗戶馬上暗下來，作為顯示螢幕。個別顯示了新港灣分局被炸彈炸毀的照片、監視錄影、以及週邊地圖。
「新港灣區是我們市的核心。我想這點隊長您已經研究過了吧。」
市長示意請隊長坐下，X推了個椅子讓隊長坐，自己站在旁邊。
「很聰明的副隊長嘛。總之，新港灣分局被攻擊的事件，還是自實施機器警察制度以來的第一次。新港灣區因為地區的特殊性質，是全國、而且世界最早實施機器警察制的地區。也因為有新港灣的成功經驗，機器警察制度才能快速推廣到全國。」
「您說得沒錯。」
「這次的爆炸事件使得分局內所有設備全毀，損失不少古老機型。但是之所以請第十七小隊隊長接任，而不是請總局分配新的機型下來，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我們有人。」
「沒錯，正因為新港灣分局是全機器警察制的分局，所以再度配上機器人…抱歉，機器警察；恐怕會再度遭到攻擊，所以才借調屢破奇案的您過來。」
「您客氣了，敝人願為新港灣盡一份力量。」
「那就全權交給您了，希望早日破案，讓新港灣恢復往常的和平。」
市長伸手。
隊長站起來，走到市長桌子前伸手相握。
「我還有其他雜務要處理，就不送您了。」
市長按下桌子上的按鈕，房間重新亮起來，電梯門也重新打開。
隊長與X走進電梯，電梯門關起來前，向市長行舉手禮。
由於車子可以直接使用市政大樓的停車場，隊長請電梯到一樓就可以了。出了市政大樓後，只要往後走，經過一塊公園，便是三角形的的新港灣分局。新港灣分局有五樓高，一樓的門面看起來特別新，是因為炸彈幾乎把一樓的外表全毀，幸好樑柱沒有受到損害，才得以快速重建讓十七小隊進駐。新港灣分局的斜對面是新港灣商店街，也就是炸彈事件最有可能藏匿兇手的地方。
紅色幽靈也來這裡找尋碎片，天空開始下著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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